薛斯文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冷靜的凝視著她的雙眸。
有沒有偷東西,看她的心就知道了。
心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就這麼凝視了好幾秒,她原本握緊的手指甲深深的掐進了肉裏麵去。
果真,果真是被冤枉的。
小書沒有偷東西,她的心裏也在不斷的喊冤,在無助的呐喊。
雖然昨日她的確去幫二夫人收拾了房間,但是,她什麼東西都沒有拿。
刷的揚起頭,薛斯文直直的看向上方的二夫人田心月。
為什麼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斷定是小書偷了她的東西,還動用這麼殘酷的家法逼她拿出來。
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最基本的不是應該派人去小書房裏搜嗎?
可,這二夫人並沒有那麼做,直接就跳過了那個步驟對她嚴刑拷打。
這其中……肯定什麼問題。
田心月穿了一身華麗的錦袍,肩上還披了一件狐狸毛做成的披肩,雍容華貴的坐在檀木椅子上,目光高傲的看著下方正在受刑的小書。
她沒有絲毫丟了東西的焦急,反而,嘴角含著所有似無的笑意。
薛斯文緩緩的鬆開了緊握成拳的手,然後平下心神,一眨不眨的對視著田心月的雙眸。
兩秒鍾的時間,直接就看到了她心裏麵去。
‘去城裏一趟丟了這顧家祖傳的玉簪子,可真是出門不利。不過,隻要打死了這丫頭,等老爺回來,就有得交代了。’
薛斯文身體完全僵住,這便是,田心月心中的想法。
原來,簪子是她自己丟了,因為害怕這顧莊主怪罪於她,所以故意找了小書做替罪羔羊。
而她的目的,就是要將小書給活活打死。
毒婦!
薛斯文毫不猶豫的就想衝出去說出實情,但是理智之下,她剛邁出一步就趕緊將步子給收了回來。
以她現在的身份,即便知道實情也不能亂說,因為田心月絕對會反咬她一口。
這樣非但救不了小書,反而會將她自己也給連累進去。
這可該怎麼呢……
皺緊了眉頭,薛斯文聽著耳邊充斥的小書的慘叫聲,目光四下掃視著,意圖尋找對策。
這裏不像現代,沒人給她時間搜集證據。如果再不救小書,她就隻能冤死在這裏了。
正在著急,薛斯文驀地感覺一陣涼意襲.來。
她身體微僵,抬頭看去,隻見這棟複式樓的二樓,顧少君抱著一隻貓,正冷冷的看著下麵。
而他的目光,恰恰在望著自己。
恍若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薛斯文慌忙的朝外麵指了指,然後衝顧少君打了個出來的手勢,轉身就扒開各個丫鬟往外麵走去。
因為丫鬟比較多,田心月隻想著自己的計劃即將成功,倒是沒有在意這些細小的波動。
家法仍在繼續,棍棒毫不留情。
院子外麵,薛斯文急的在原地轉圈。
她和顧少君也就昨天見過一麵,而且顧少君身份高貴,她身份卑微,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聽自己的跟出來。
而且,就算跟出來了,以他的性格也很有可能不按照自己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