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天的太陽格外的明亮,天空也一片碧藍,伊安娜穿著一身大紅喜慶的裙裝坐在城牆上,格外顯眼,四周是披著鎧甲的勇士,太陽照在林立的刀槍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將士們臉上盡顯蒼涼之色,
凝墨城的城牆很厚,城牆上可以並排奔跑六匹馬。
伊安娜靜靜地坐在城牆上,望著城牆外。
城外是兩個帝國的十萬兵馬,整齊而雄壯,把凝墨城圍成了好幾層,城中的人插翅也是難飛,如果戰的話,這是一局必死的棋。
伊安娜慢慢的站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不停的顫抖。
她轉過身,不再去看城外,沿著台階她一步一步的走下城牆,走向城門。
“開城門。”一個厚重的聲音傳下來,半個凝墨城都能聽見。
隻聽見一陣金屬摩擦的聲音,南城門的兩扇門緩緩打開,陽光從打開的門外照進來,城門顯得更加明亮耀眼。一身紅妝的伊安娜從打開的城門走出去,走到城外。後麵又傳來一聲:關城門,兩扇門又緩緩地關閉,把伊安娜和凝墨城隔開。
在凝墨城和十萬雄兵之間,伊安娜一步步的向前走著,離凝墨城越來越遠。
“伊安娜。”一聲淒涼的聲音從城牆上傳下來,是安迪的聲音。
伊安娜轉過身子,抬頭望著七丈高的城牆,望著城牆上那個彷徨無助的男子,她覺得自己的心一陣疼,這是一種從沒有過得疼。城牆上的那男子從旁邊人的手上奪下一根嗩呐,放在嘴上直接吹奏出一曲《向東流》。
這是一曲離別詞,曲音高亢響亮,卻又帶著濃濃的無助和無奈,曲風悲涼而又傷感,是一曲唱給永遠也回不來的人聽的。
伊安娜轉過身子,雙眼已被曲子和離別打濕,心還在陣陣的疼,這是一種難以名狀的疼。安迪的父親,西墨國的國主昨天婉轉地請求自己為了大局考慮,還是跟隨南倫國主走吧。這時候的安迪早被父親關押在房間裏,毫不知情。
“伊安娜,來生見。”安迪的聲音傳來。
伊安娜隻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和城牆上的驚呼聲,她就知道身後發生了什麼。
“不。”伊安娜轉過身來,頓時淚流滂沱,心疼的直不起身子。安迪的屍體就在眼前,看上去卻又那麼遠。
逝者已逝,活著的人還得活著。
戰場上,南倫國主看到猶有淚痕的伊安娜走過來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呆住了,道:世上竟有如此傾城之姿,傳說誠不欺我,值得發動一場戰爭。
東申國主笑道:“此女外貌傾城,但年齡尚幼,我兒子今年十八歲了,正是娶親之時,南倫國主不入把此女讓給我們東申國,讓我們兩國友情一直延續下去。”
雖然東申國主說的很友好,但是全大陸誰不知道東申國主是好色之徒,連同父異母的妹妹都霸占在手,南倫國主會相信他舍得把如此美人讓給自己的兒子,誰會信。
南倫國主笑著道:“此話謬矣,我今年才虛歲四十,膝下無成器的後人,此女胸部飽滿臀部豐韻,正適宜給我們南倫過傳宗接代。”
戰場上南倫國主和東申國主唇來舌往,互不相讓。最後兩人都怒了,決定戰場上決戰。
正在等待南倫國和東申國退兵的西墨國城牆上的將士,忽然發現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
圍在凝墨城下的兩國軍隊放棄圍城,重新結隊,喊聲震天,竟然廝殺在一起。竟然把伊安娜晾在一邊了,這不是本來就奔著此女來的嗎?城牆上的將士心也淩亂了:這剛才還是同盟,突然就成仇人了。
雙方戰了一下午,突然停止了廝殺。兩國實力相當,這樣打起來隻能兩敗俱傷解決不了問題。於是兩國國主和兩國的鎮國巫師又坐在一起協商。
“此女不能留,她美貌的軀體中死亡氣息太濃,隨她出現的隻有不詳和災難,我從來沒見過死亡氣這麼重的人。”南倫巫師說道,又列舉了伊安娜此前的種種事實,這一場三國戰爭就死了不下十萬人。
看來是不能留了,但是兩位國主都是惜花之人殺又不舍得殺。
東申巫師說:不如送入寂靜之海。
在源大陸上,寂靜之海又稱為死亡之海,廣闊無邊,麵積不下五萬裏,凡是進入此海的人從來沒有活著離開的,據說海的盡頭就是安息之地。所以寂靜之海一般都是放逐有重大罪惡的人,或者強大邪惡的強者。
進入此海後,伊安娜也將不複存在於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