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何琥珀很喜歡用情侶的東西,情侶杯子之類的。
結果有一天,她買回了兩個牙刷的情侶杯子,一個叮當貓的,一個凱蒂貓(HelloKitty)。冷奕旭想當然的認為女生肯定喜歡粉紅色的凱蒂貓,於是便以為叮當貓裏的牙刷是自己,結果凱蒂貓裏的牙刷才是自己的。
“怎麼了?”
“沒事!”這麼尷尬的事情,他還是別說了。
冷奕旭站在她的旁邊,拿出了凱蒂貓裏的牙刷,擠上牙膏,輕輕的刷牙,鏡子裏映出了兩個人的臉,
“爹地,你長出了白胡子了……”糖糖扯了扯父親的衣服,說道。
“你和姐姐到外麵去,我們一會兒就出去。”冷奕旭打發道。
“嗯。”
糖糖聽話的走了出去,很快衛生間就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兩個人。
何琥珀洗了臉,拿出毛巾擦幹淨。
於是一張白白淨淨的臉就呈現在了冷奕旭的麵前,冷奕旭刷完牙,放好了牙刷,就瞥見了她一直藏在劉海裏的傷疤。
他眉頭一皺,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傷口,
“不要看……”
“子彈不取出來可以嗎?”
“還好了,隻是有的時候有些頭疼。”何琥珀忙推開他,用劉海遮住額頭上的傷疤,不想讓人窺伺到她的傷疤。
子彈已經和肉長在了一起,強行分離,危險也是很大的。
見她如此避諱自己的傷疤,冷奕旭也不在勉強,說道,“外麵梳妝台上,買了你以前經常用的護膚品,不知道你現在還用不用?”
“嗯。”
何琥珀走出了衛生間,坐在梳妝台前,拿起了那一套綠色的護膚品,日期很新,包裝已經打開……
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忽然酸澀了起來。
“我隔一段時間,給你更換一次,放心,沒有過期。”冷奕旭從衛生間走出來,看著她拿著護膚品在猶豫的樣子,他出言解釋道。
“其實不用這個樣子的……”
“快點,女兒們在樓下等著。”
“嗯。”
糖糖的演奏會是在小教堂。
是鋼琴培訓學校組織的一次彙報會,隻要不是彈得很糟糕,都可以上台表演,因而除了附近的居民,台下坐著的大部分都是親友團。
“她不是……那個……怎麼還可以彈鋼琴?”台下的何琥珀看著女兒在台上熟練的彈奏著德彪西的《歡樂島》,小聲的問道。
“帶著助聽器,可以聽見。”
一曲畢,冷奕旭鼓掌,驕傲的看著台上的女兒。
糖糖扶著三角鋼琴,微微一俯身,走下了台。
兩個大人便悄悄的起身,朝後台走去。糖糖的鋼琴教師還在和糖糖說著什麼,見到孩子的父母,她笑道,
“冷先生,你好……”老師好像認識冷奕旭的樣子。
“你好。”
“這位是?”
“我太太!”
“哦……你好,你好……”老師有些吃驚,不過還是禮貌的問候道。
“冷馨憐悟性很高,你們可以在這方麵好好培養她。”
“謝謝,我不想將我女兒培養成鋼琴家。我女兒和一般孩子不一樣,我對她的要求也不高,隻好快樂健康的成長就可以了。”冷奕旭對小女兒的期許要低很多。
“這樣啊。”鋼琴教師聽孩子的父親這麼說,也作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冷奕旭見沒有其他的事情了,領著兩個女兒走出了小教堂。
孩子們和冷奕旭十分的親密,他知道女兒的喜好,不時爆料兩個孩子的囧事。何琥珀聽著,卻覺得陌生,她感覺自己被隔絕在外麵,有一點失落感。
……
玩了一整天,冷奕旭也進了書房,去處理公事,孩子們也有自己的活動,多多的補習,糖糖要練習鋼琴,隻有何琥珀一個人是閑著的。
她在外麵散步著,窗子裏飄出了女兒的鋼琴聲,悠揚悅耳,她站在湖邊,心虛卻十分的淩亂。
拿出手機,何琥珀猶豫著,還是撥通了弈勳的號碼。
失憶之後,弈勳是她唯一的朋友。
“喂……”
“肖恩……”
“怎麼了?”冷奕勳聽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口氣中有些擔心。
“我不知道,隻是感覺有些不對勁……”
“那裏不對勁?”
他們一家四口團聚了,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什麼她居然這麼失落的給他打電話?
“我感覺好不真實,有些害怕。”
“……”
“這個房子,這個房子裏的一切,這個房子裏的人,我統統都沒用印象。孩子們一開始很黏我,後來就各忙各的,這種感覺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