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家,也沒有去公司,兩天裏,我隻有借著酒精才能使自己的大腦正常的運轉,心裏的感覺才好受一些,突然,手機響了,除了老婆——雪梅的電話接了之後,告訴她我會在外麵出差,不想她擔心,其他人的都沒有接,我有些不耐煩的拿起手機,看到一個有點陌生卻又記憶的名字,譚天,那個之前來審計我們資料的人,莫名的接過了電話,那邊傳來他的聲音,想晚上約我出去,我本來是想拒絕的,但在喉嚨裏轉了一圈又被咽了下去,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他的邀請,我也如約的來到他所指定的飯店,他看到我的時候,顯然眼神裏透過一絲驚訝,可能是驚訝我的樣子的變化,我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享受著片刻的安寧,他也很識趣的沒有打擾,不記得誰說過,如果有些話,不能讓熟悉的人知道,那就找一個陌生且有交集的人傾訴吧,可能是壓抑久,接著一連串的疑問咆哮的問著他,又好像問著自己,我不知道,我隻記得到最後的歇斯底裏,他也一句沒有說,隻是一邊靜靜的凝聽著,承受著我發泄的情緒,最後,有些累了,脫了的用雙手支撐著自己的頭,有些清醒的為剛剛的失禮而道歉,他的一句,我理解,好像把我從自己陷入深淵的心情拉了回來,我看著他,許久,才發現,自己的變化,心情不再沉重,似乎找到了什麼,即使那是一瞬間,我知道,我不再是頹廢的我了!”
“接下來,他問了我關於中聯上市之後的情況,和導致這場災難的原因等等,我大概的跟他說了一些輪廓,我突然很感謝他把我約出來了解公司的情況,讓我有一個可以吐出心裏的別藏已經的話語,當把情緒都發泄出來之後,才能更冷靜的把整個事情看清,就在跟他說起公司從開始到現在的生死攸關的時刻的過程中,我也在將以往發生的片段重組,順勢重新梳理頭緒,發現了很多不尋常的,不同以往的事情,我不能因為感情影響了自己的思考與判斷的能力,我知道,接下來要搜集證據證實自己的發現。”
“跟他的聊天結束後,我立馬回了公司,將以前全部的資料,還有股市現有的情況,資金流入和支出的細節,逐步的在清理和分析之後,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自從股市的情況一躍而下,很多大頭並沒有將資金撤離,而是一反常態的繼續將現金投入到公司裏,這就奇怪了,既然有現金的來源為什麼還會出現資金短缺呢?雖然大部分的資金都流入公司,不,應該說掌握股權的股東們的手中,其中最令人尋味的是,另外十五個人裏所有的股權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賣了出去,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手裏拿著大量的資金,我拿起電話,準備撥打他們的號碼,去詢問他們的拋售自己手裏的股票的行為,這難道不是親手將自己好不容易帶大的孩子,拱手讓人麼?他們想在關鍵的時刻置它而不顧嗎?一個個詢問之後,都有些支支吾吾的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敷衍的話,我有些試探性的問,這個是有誰說服你們做的嗎?兜兜轉轉之後,最後才說出是柴玉天的所為,其實,我已經知道可能是他的所作所為,隻是不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數據表現出來的結果,我想親口聽到他們當事人的承認,這一次我沒有出現太大的情緒波動,因為,我要看看他的葫蘆裏到底在賣著什麼藥!”
“第二個事情更是有些詭異了,明明沒有資金的流入,但是在實際的情況是,房地產的項目並沒有停下,而銀行的貸款也在如約償還,然而在資產負債表裏的數據沒有計算的錯誤的前提下,明明虧欠的錢是不足以兼顧兩頭,或者說,是已經不支持項目的繼續了,那這部分的資金是哪裏來的?找了半天沒有看到痕跡,仿佛憑空多出來的一般,沒有任何的頭緒。”
“第三點,也就是在各個大大小小的公司相繼競爭,想在中聯分到一塊大的蛋糕的時候,有一個單獨的身影,是讓我特別好奇的,那就是柴玉天,他現在手裏的股權有百分之三十之多,如果說在原始的合作人裏買來的股權在加上自己的話應該隻有百分之二十五左右,怎麼多出的來百分之五的股權是哪裏來的?是在股民手裏買來的嗎?最重要的是他要那麼多的股權是為什麼幹什麼呢?他可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