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承德默默地點了點頭,道:
“如果直接把這孩子交給那些人,那家族就很有可能陷入到一場巨大的風波中,也許是他們內部的爭權奪利,也有可能是別的什麼情況,總之,那絕對不是我們石家,甚至不是任何一個超級勢力有資格參合進去的;如果把他當做家族核心弟子培養,他遲早有一天會讓人注意到的,到時候那些人說不定還會懷疑是我們想借這孩子打什麼主意,家族一樣免不了一場禍患;那麼······”
“那麼就隻有裝傻裝到底,委屈這孩子,讓他繼續當一個普通的外門子弟,放棄這個看起來很誘人的機遇,就算他被那些人注意到,我們也可以推說並不知情,如果他們始終沒發現,那我們就補償補償這孩子,讓他平平安安的過完普通人的一生吧。”老祖突然接過石承德的話,臉上露出了果決的表情。
此話說完,兩人同時一陣沉默,半柱香的時間,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他們都知道,如果真的這樣做,風險還是很大的。
“好了,明天你帶那個孩子來見見我,不管他是怎麼來到石家的,現在事實就是眼前這種情況,而且他似乎並不知曉關於那些人的事。看吧,具體怎麼處理,等明天見過他後再做定論。”老祖再一次歎息了一聲,無奈地說道。
萬籟俱寂的夜晚,月光下,兩道長長的影子,似乎就要被那凜冽的夜風吹散。
同一時間,回到了房裏的幻雲心情卻是跌落進了穀底,他當然不會想到石家兩個位高權重的頂梁柱正為他的事焦心不已。他隻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個成為強者的機會,而且可能是永遠的失去了。
石雄並沒有留在房裏陪他,甚至把幾次把想要衝進來安慰他的石蒙給攔在了屋外。他知道自己這個義子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獨自一人的空間,就像以往每一次遇挫那樣,幻雲並不需要別人過多的安慰,隻能靠他自己去想通,否則別人說再多也沒用。
幻雲現在的確是非常痛苦,剛剛看到一扇大門向自己展開,可是突然之間,就被強行關上了,自己一切的希望,一切的夢想很可能從此都將要成為一場空談。
不過,他回房後倒是比在大殿時冷靜多了,至少不再是那種渾渾噩噩的精神狀態。他一咬牙,實在覺得不甘心,把心一橫,便學著上次看到翠蝶他們那些內門子弟修煉時的樣子,盤腿坐在床上,閉上眼睛,試著去感受周圍的元氣,並且引氣入體。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他雖然可以感受到周圍確實有元氣的存在,但那些元氣似乎真的排斥他一樣,一旦接近了他的周身,就立馬消失不見,人間蒸發一般,也不知是真的消失了,還是轉化成了其他的某種力量。隻是,這種力量絕對不是幻雲想要的元力。
多次失敗之後,幻雲滿臉苦澀地睜開了雙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真的感覺已經看不見自己的未來了。
他灰心喪氣地一頭倒在了床上,卻突然感覺到背部底下有什麼東西頂到了自己,這才想起來應該是那天被他藏在被褥下的,大哥幻星給他的石碑。
完全是下意識地,他把手伸進被褥把石碑取了出來,前後看了看,發現上麵除了刻著幾行奇形怪狀的符文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塊非常普通的石碑。可就在這時,幻雲腦子裏卻突然閃過一絲奇怪的念頭,隨即盤腿坐好,將石碑放在腿上,閉上雙眼,開始嚐試感應周身的元氣。
這一次的嚐試,基本上與前幾次沒什麼區別,幻雲依舊感應到了附近元氣的存在,但一旦開始調整呼吸節奏,控製體內血液循環,試圖引氣入體時,那些逐漸環繞在周邊的元氣一靠近他的身體就有一次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幻雲還沒來得及失望,異變就突然發生了。
幻雲感覺到自己突然陷進了什麼東西裏,好像是床塌了一般,但卻又不僅僅隻是陷進去,還有一股非常強大的吸力使自己的身體完全失控!
他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可是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隻能任由那股力量將自己拉拽進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他隻能感受到周圍天旋地轉,但卻無法阻止這一切,強烈的眩暈感使他連思考的能力都失去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這所有的一切,隻有他能感受到,他的身體,依然保持著盤膝而坐的樣子,隻是那塊毫不起眼的石碑,卻並沒有放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