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顯示著這個城市的繁華,路上車水馬龍,行人匆匆。隻有這陽光,不急不緩。
夜鶯眯著眼睛享受這美好的時刻。
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夜鶯知道自己惹上了什麼難纏的家夥。
a大廈b區301!新生在等待她,她必須到達那裏!
夜鶯行至公交車站牌,不管那個人或者那個組織有什麼意圖,他們總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吧!沙丁魚罐頭般公交車正是她最好的避難所。
她沒料想到,她預測錯了。
“雨燕報告,目標已按預測行動!xx路,xx公交車站牌!”
“收到!”中年男子一臉決然,撥打了另一個電話。
夜鶯搭上了公交車,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這趟公交車來到的太順利,太湊巧,湊巧到似乎是專為夜鶯而來。但是,她不能不乘坐這輛車子。飛鳥指出的地點必須半小時之內到達。地鐵已經不能乘坐,打的也是不可以的,司機太容易記住乘客的樣子,這對殺手是致命的危險。下一班公交?不要開玩笑了,公交的速度如同龜爬,還要等下一班?隻怕等到車子,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
她辛辛苦苦等了二十五年,絕對不會放棄!
不安,越來越濃重。
空氣中有一絲香甜。夜鶯警覺的瞧瞧四周,感覺到身體越來越酥軟。
“嗬!”一聲嬌叱,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當胸刺來。夜鶯本能的一閃,險險躲開。
那是個十五六的女孩子,明眸皓齒,模樣清秀,讓人無論如何也與匕首聯係不到一起。
一招未中,女孩調整姿勢,回身再刺。
車上擠擠挨挨的人,有默契似得給女孩讓出一些空間,倒是把夜鶯擠得死死的。
夜鶯已經明白不管怎樣,這些人是一夥的,是致命危險。怎麼辦!那縷香甜越來越濃鬱,身子更加不聽使喚。
夜鶯凝神靜氣,強打著快要渙散的思維,一個肘擊,重重的打在少女小腹。少女吃痛,匕首從手中掉落,夜鶯那麼一撈,將匕首穩穩地抓在手中。
“讓開!”夜鶯將匕首對著‘群眾’,在空中比劃著。
‘群眾’不由自主的後退。
夜鶯隨手撈起車上的鐵桶砸碎玻璃,再一次的越窗而出。
a大廈b區301!新生!
夜鶯一股腦的丟掉手裏的東西,向目的地狂奔。
a大廈b區301。
門沒有鎖。
夜鶯站在301門前,緊張的可以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她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已經到達。
裏麵會是誰呢?自己的新身份將是什麼?護士,白領,學生還是老師?要整容嗎?裏麵會不會是白大褂的醫生和精密的儀器?
小心翼翼推開門——明亮的窗戶,寬大的老板桌,背對自己正在落地窗前看風景的男子是誰?背影好熟悉。
男子緩緩轉過身。
“狼鳶!”夜鶯大喜過望,是他,是他!難道擁有新身份後還可以留在飛鳥?她最舍不得的就是老大黑鷹和黑鷹的兒子狼鳶,一個像嚴厲父親,一個像慈愛的哥哥,他們,都是她的親人。
狼鳶的眼裏閃著狠毒的光芒,冷洌深邃。
“碰!”
血紅的花朵綻放在雪白的牆壁。
二十五年了,孕育這死亡之花的沃土終於變成夜鶯的身體。
小腹傳來劇烈的疼痛。
夜鶯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瞧著狼鳶,緩緩跌落在地。
他的眼睛裏有疼痛、愛憐和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種決絕。他非殺她不可!
為什麼呢?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