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兒。”慕容昭的聲音帶著些無奈與苦澀，他回頭，隻看到白翎兒僵直的背影。
小小的她，帶著幾分倔強，雖停下了腳步卻固執的不回頭，窗外的斜陽打在了她身上，她的發邊似被光穿透，泛著淡淡的金黃。
“娶你，利用你是真，對你動心也是真；答應雲曦是真，心疼你，也是真，你就當真隻願意相信雲曦嗎？”慕容昭艱難的解釋著，聲音低啞、沉痛。
白翎兒緩緩的轉過身來，她的唇角勾起，眼睛似月牙兒般，彎出好看的弧度，“我付出的所有真心和努力，都是想讓你隻屬於我一個人，可是我現在發現，這不可能，我做不到，你做不到。”白翎兒輕柔的聲音飄入慕容昭的耳中，讓他猛地僵住。
原來，她要他隻屬於她一人，的確，他做不到……
“我信你說的，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眼角溢出一滴淚，白翎兒眨眼，那淚珠粘在睫毛上，讓她覺得很癢，很難受……
“可是，我要的，不是成為你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你的唯一，你做得到嗎？”白翎兒輕笑著，問了他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他做得到嗎？
慕容昭無法回答，他做不到不再納妃，至少，他必須納雲曦入府……
可是他做得到失去她嗎？
心髒再次緊緊縮著，那悶痛提醒著他，很難，但或許，他可以……
自先皇將慕容家的江山托付給他的時候，他便已經不可能再擁有所謂的兒女情長了。新帝尚未成年，江山尚不穩定，他怎麼能夠為了一個女人，動搖自己的決心和使命呢？
雲曦必須入府，這是他取得雲家好感，讓其放鬆警惕最重要的一步，至於翎兒……他的雙眸閃了閃，那眼中的水汽使他的眼睛看起來更明亮了幾分。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他又怎能太過貪心……
“罷了。”慕容昭無奈的歎息一聲，然後轉身，對著內室的方向，不再看她，“你想回去便回去吧，府外不比府裏，出去最好讓護院跟著。”慕容昭聲音不再有任何波瀾，一如往日的溫和。
“謝王爺。”白翎兒對著慕容昭的背影，遙遙一拜。
他……也放棄了……
他……
結束了……
白翎兒轉身，眼淚在眶中打轉，卻遲遲不落下來，她強忍著想要放聲大哭的衝動，一步一步，穩穩的邁出中室的木門。
她……自由了。
不會再有人阻止她出門，不會再有人強製她吃肉，不會再有人……
原來失戀，是這麼個滋味兒，原來失戀，是哭不出來的……
“小姐，您怎麼了，別嚇奴婢啊……”采菱迎上來，扶著翎兒的胳膊，攙著她，聲音帶著哽咽。
采菱的確嚇壞了，她不明小姐的麵色為何慘白成這樣，她不明白小姐的神色明明痛苦得很，可是為何她的臉上沒有一滴眼淚……
“收拾東西，回翎羽堂。”白翎兒冰涼的手緊緊握著采菱的胳膊，聲音顫抖著開口。
回翎羽堂？
采菱等三人看向翎兒，帶著疑惑與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