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溫和如玉的男子,淡然平靜的眼中突然湧出的欣喜與激動,似一股暖流,淌進翎兒的心田,好暖,好暖。
白翎兒覺得奇怪,麵前的人,明明隻存在於她的記憶中,可是為何她卻能夠明顯的感受到二人之間存在的,明顯的血濃於水的親情。
上一世,她沒有任何兄弟姐妹,隻一個人享受著父母的獨寵,獨自承擔著責任。而麵前這個男人,是她的哥哥,她借用的身體,與這個男人流著相同的血……
腦海中不斷湧現出的場景,都一遍一遍提醒著她,他待她極好。她,在這個世界上,並非獨身一人……
“大哥。”翎兒親切的拉住他的胳膊,甜甜的叫著……這是她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哥哥,親哥哥。
“我現在,應該稱你王妃了。”白子軒突然撤下了自己的雙臂,有些不舍,又有些為難的看著麵前的女子。
“見過王……”他拱手,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被翎兒製止。
“你如果不把我當妹妹,就盡管像別人那樣對我行禮吧。”白翎兒的臉瞬間拉了下來,她噘著嘴,眼睛紅紅的,一副生氣的模樣。
“不,不。”白子軒忙垂下了手,他有些不可思議的打量著翎兒,轉而,他的臉上又布滿了深深地擔憂。
他的嗓音低了低,沒了之前的雀躍,“到底是得了什麼病,竟被折騰成這樣……”
察覺到他眼中明顯的擔憂,白翎兒對他綻放出一絲安慰的笑,然後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我沒有得病啦。”翎兒說完,後退兩步,左右旋轉兩圈,道,“你瞧,我這哪裏像是有病的樣子?”
白子軒輕輕點了點頭,似放了心,可轉眼,他又不放心的問道:“若沒有病,又怎麼會瘦成這樣?”
蝦米?
白子軒竟然以為,她瘦下來是病痛折磨的結果!那可都是她自己兩個月節食加鍛煉的結果呀,怎麼能被不存在的病痛搶了功勞!
雙手叉腰,輕“哼”一聲,不滿的開口道:“我是減了兩個月的肥才瘦成這樣子的,才不是因為得病!”憤憤的說完,她看向白子軒。
“哦,那……”白子軒正要繼續詢問,白翎兒伸手,右手食指抵住左手掌心,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
白子軒果然住了口,靜等翎兒的後話。
白翎兒唇角勾起,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道:“先不要說我,大哥,你到這裏……是要做什麼?”眉毛輕輕挑了挑,一副意味深長,似對他的目的了然於胸的神色,讓白子軒的臉瞬間紅透。
“翎兒,你別……你不要誤會,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白子軒吞吞吐吐,語無倫次的解釋著,卻最終也解釋不清。
他能說,他進這煙柳巷,隻是單純為了聽流蘇姑娘彈琴嗎?他能告訴翎兒,流蘇姑娘不似尋常的煙花女子,她又會信嗎?
“我想的那樣?嘿嘿,大哥你說,我想的是哪樣?”白翎兒狡黠地笑著說道。
白子軒的臉又紅了紅,她想得哪樣?他又怎麼能明明白白的解釋,一時困擾,胡同口來往走過的人也向二人投來了探尋的目光。
顧及到翎兒的清白,白子軒將帶至一邊,沉思片刻,他解釋道:“大哥是去看一個姑娘,她是一個琴師,與其他煙花女子,是不一樣的……”心懷忐忑的說完,他十分擔憂翎兒因此而看輕他。
畢竟,流蘇也是一個煙花女子,翎兒根本無法接受他與煙花女子來往的吧。
“咦?琴師?她彈琴很好聽嗎?大哥你能帶我去聽嗎?”白翎兒好奇的開口問道。
出乎他的意料,翎兒竟然沒有露出絲毫的嫌惡……
“不可以!”未及白子軒回答,采薇急急得開了口。
白翎兒不滿的看了一眼采薇,又向白子軒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憐巴巴的眼神,配上期待的神色,白子軒差點動搖。
“咳。”輕咳了一聲,他躲開翎兒的祈求,道:“那個,采薇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