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翎兒止步於三人麵前,目光淡淡掃了阿喜、阿樂,最後定格在采菱身上,主仆二人眼神交彙,采菱瞬間就明白了翎兒的意思。
“奴婢……”阿喜正要為自己申辯,另一邊,采菱突然跪地,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在阿喜、阿樂反應過來之前,采菱重重的叩頭,道:“奴婢無能,未攔住她們二人,擾王妃休息,求王妃責罰。”
賠罪的理由,是未能阻止阿喜、阿樂二人闖入……
阿喜愣住了,心中也做好了被責罰的打算。
阿樂跟在白子曜身邊許久,隨著主子的喜好,她向來對白翎兒十分厭惡,盡管這一刻白翎兒變了,她甚至有了王妃的身份,可是在心底,她還是瞧不起白翎兒的,甚至覺得她愚蠢得很,壓根兒不需要懼怕和討好。
隻微微福了福身子,阿樂開口解釋道:“采菱姑娘言重了,奴婢們隻是著急見到王妃,並不知王妃已經安睡,不小心擾了王妃休息,望王妃大人大量,勿要見怪。”
“阿樂姑娘年紀輕輕的,耳朵就不好使了嗎?奴婢提醒過多少遍,王妃已經休息了,可姑娘卻一直往裏闖,這是不小心擾了王妃的休息嗎?分明就是故意的。”采菱被她們兩人合夥欺負了半天,這會兒又怎麼能容忍她們在翎兒麵前狡辯。
阿喜到底是鄭氏身邊的人,對於情勢的判斷,她要比阿樂更加清晰明了,此刻,她們儼然已經處於下風了,從白翎兒半夢半醒的走出來的時候,她們就已經輸了。
阿喜“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叩頭道:“奴婢該死,擾王妃休息,求王妃責罰。”
阿樂見勢,雖不情願,卻也跟著跪了下來。
白翎兒沉默著,不斷從腦海中尋找著關於這二人的記憶,卻最終也沒找到一星半點的印象,心裏又開始責怪這具身體了,整體就知道吃、吃、吃,府裏的丫鬟都有誰竟也不清楚。
“你們是哪個院子的?”白翎兒不得已,隻好開口問道。
“奴婢阿喜,服侍夫人的。”阿喜謙卑的回答著。
阿樂聞言,更覺白翎兒蠢得夠嗆,於是,聲音中帶著明顯的嘲笑與不屑道:“奴婢阿樂,是二少爺身邊的大丫鬟,王妃貴人多忘事,竟不認識奴婢了嗎。”
白翎兒聞言,詫異的同時也不免對鄭氏多了些厭惡。二少爺?她竟然能允許家裏的丫鬟略去三歲夭折的二哥白子冽,直接稱排行老三的白子曜為二少爺。雖說二哥早夭,又是庶出,可娘親在世時便讓二哥入了族譜,所以也就容不得她直接略去。
“二少爺?二哥白子冽三歲就夭折了,你是在陰曹地府服侍二哥的嗎?”白翎兒嗤笑道。
阿喜此刻也不免覺得阿樂過於愚笨,二少爺的說法,自己背地裏叫叫就得了,何必要說給白翎兒聽。畢竟夫人雖有意讓老爺將未及七歲便夭折的二少爺從族譜上劃去,可到底,老爺也還未同意。
“奴婢服侍的是子曜少爺,不是夭折的子冽少爺。”阿樂依舊不識相的解釋,似乎根本沒將白翎兒的話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