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曦的話說得有理有據,丫鬟捧著茶盞半天都沒事,怎麼她白翎兒一捧就燙的脫手了?
白翎兒也覺得奇怪,她沒想過雲清嫻她們會在茶盞上動手腳,畢竟那侍女捧著茶盞的時候,除了胳膊顫了顫,沒有任何異樣。
隻是,她為什麼沒有任何異樣,那茶盞分明燙得碰一下都會縮手……
難不成,是她強忍著,所以胳膊才會顫抖。
不,不對,人的忍耐總有個極限,她怎麼能忍得住?
亦或是,她根本不怕燙?以前在電視裏倒是見過這種人,不怕燙。
對,有些人天生沒有痛感,自然不怕燙。隻是這種人極少,春暉宮裏那位宮女會是此類人嗎?
如果她不怕燙,那方才的顫抖,隻能說明她心虛。
或許,這位侍女,就是突破口。
白翎兒暗暗思考的同時,玄宸陰沉著臉,刻意營造著令人壓抑的沉默。
雲曦的話有理有據,蘇羽纖看到了侍女毫無異樣的捧著那茶盞,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侍女也看到了。
地下的碎片越來越涼,很快,翎兒的罪名想洗都洗不掉……
怎麼辦!怎麼辦!
玄宸心中正急,雲曦便趁勝追擊,道:“皇上!人證物證俱在,求皇上定昭王妃的罪!”
玄宸的手緊緊攥著座上的軟墊,他冷冷的看了雲曦一眼,慍怒的開口,“好,就算人證物證俱在,那你且說說,昭王妃傷太後的動機何在?”
殺人要有殺人動機的,傷人自然也是要有的。
玄宸一時找不到突破口,就隻能先轉移視線。
“這……”雲曦頓住了,片刻,又繼續說:“昭王妃許是不滿太後……”威脅?不不不……那些話不能說。雲曦猛得住了口。
此刻,白翎兒一直默默注視著那沿著牆根,悄悄向門口挪動的宮女,此刻,她已經挪到了門邊,就要掀開簾子出去。
如果一個人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偷偷逃走?
“站住!”白翎兒適時高聲喝止。
連玄宸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何況是門口的那個宮女。
掀開簾子,撒開腿就要向外跑,玄宸一聲令下,“把她給朕帶進來!”
隨行的太監緊跟出去,不一會兒便將那宮女架了回來。
嚇得渾身顫抖的宮女被丟在地板上,臉上沒了血色,她趴在地板上,朝雲曦的方向爬,嘴裏斷斷續續的發出,“饒命,饒命”的絮絮低語。
白翎兒接下之前雲曦那吞吐的話,道:“郡主說臣妾不滿太後什麼?”
目光深深的盯著雲曦,倒讓本來勢強的她嚇得心裏陣陣發毛。
她怕白翎兒一著急說出些什麼,畢竟皇上還誤以為此刻要殺的是他,白翎兒若真抖摟出什麼,就算沒證據,也會讓玄宸對雲家疑心。
雲曦心中分明忐忑著,卻依舊狠狠地用目光威脅著白翎兒。
白翎兒心中直歎氣,這種天之驕女難道連求人和示弱都不會嗎?分明心裏害怕得不得了,可臉上卻還一副能要你小命的模樣。
本該繼續嚇嚇她的,可白翎兒卻沒心思了。先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要緊,這時候也不早了,她還想趕回昭王府吃午飯呢。
有些嘲諷的看著雲曦,在雲曦以為她真的要出賣她們的時候,白翎兒卻說道:“太後待臣妾極好,又是送金釵,又是親切的問候交談,臣妾有何理由要害太後呢?”停頓一下,白翎兒一臉無害的看著雲曦,認真的問道:“你說對嗎?雲曦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