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蕭臨西依言將這幾張紙隨手折了兩下塞進了袖中暗袋,然後看向柳楠,似乎在問她接下來幹什麼。
柳楠卻不管他,自顧自的從書架上隨手拿了一本佛經,便將輪椅推到佛像前,然後攤開書頁,對著書頁上的字就開始喃喃自語。
那樣子與剛才他們所見的主持坐禪的樣子極像,隻是她因為要假裝病弱之人,所以隻能坐在輪椅上,而沒有像主持那樣坐在蒲團上,雙腿盤起。
念誦經文的聲音極輕,不說在外麵隔著一扇門的小沙彌,就是屋內的與她不過幾步之遙的蕭臨西也聽不太真切到底念得什麼,於是他也隻能上前幾步。
聽到靠近的腳步聲,柳楠暫停了念誦,抬頭看了他一眼,拍了拍身邊的蒲團,然後將手中的經文放在蕭臨西眼前晃了晃。
這次提示很明顯,蕭臨西學著她的樣子隨便去取了一本經書,然後盤腿坐在蒲團上,開始誦念經文。柳楠歎了一口氣,總算不用她再多解釋什麼了。
其後差不多一整天的時間兩人就這麼一左一右的坐在佛像之前誦念經文,期間有小沙彌送來午膳,柳楠在其走後用醫藥包內的銀針試探了食物,沒有發現**的痕跡。
兩人放心的吃過午飯,便又繼續誦念經文。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臨近黃昏。柳楠感受到臉上的麵具邊緣好像有開始脫落的痕跡,便讓蕭臨西和小沙彌告辭,準備離去。
正好寺內主持正在進行晚課,沒有時間來送他們。柳楠也十分慶幸那老和尚沒有來送他們,不然在那犀利的目光之下,她下顎處微微翹起的麵具邊緣肯定是藏不住了。
冬天的晚上總是來的特別快,柳楠二人出房門時天色還是亮的,但是等他們出了寺廟正門的時候,天空卻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還有一汪圓月在天上照著,讓他們還能看的清來時的小道。
月光明亮,蕭臨西很快就找到了停在正門不遠處的馬車,告別相送的小沙彌,柳楠再次弱不經風的被扶上馬車,然後蕭臨西趕著馬車離開了這建設莊嚴的“棲霞禪寺”。
小沙彌則一直在原地麵帶笑意,臉上屬於孩子特有的嬰兒肥讓他的笑臉更多了幾分純真,但是這一抹純真在馬車的背影消失之後卻慢慢改變的模樣。
原本圓潤可愛的大眼睛此時微微的眯起,長長的睫毛掩蓋下,有著嗜血的光芒,微笑的嘴角在眼神的襯托下變得冰冷而譏諷。
又過了片刻時間,一道道黑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無聲無息。
在清冷的月光下,可以看清一共有十三個這樣的黑影他們每人都穿著黑衣,臉上蒙著黑巾,全身幾乎都被黑布包裹著看不清具體麵貌,隻有一雙雙死寂的眼睛暴露在外。
然而小沙彌似乎完全知道這些人的存在,此時開口說話,發出的也不再是年輕稚嫩的聲音,反而是滄桑如年老之人:“目標已經確認,你們十三人各帶一隻十人小隊,務必在今晚將目標解決掉,記住最後要處理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