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提出一個問題,在迪安王國除了國王特勒·迪安,哪個人的影響力最大?那麼答案無疑是索薩公爵。
索薩公爵身為光華領的領主,他的領地擁有迪安王國八分之一的土地、四分之一的人口以及一半以上的稅收。不僅僅如此,光華領創建了獨立的司法體係,獨立的官員任免和征兵製度,是一個真正的國中之國。
當年國父亞克·迪安將光華領分封給了自己的好友索薩,同時將一切權利賦予了他,此舉在整個大陸上掀起了軒然大波,人們眾說紛紜,有的認為此舉高瞻遠矚敢為天下先,更多的人則認為這是樣虎為患。
索薩沒有白白浪費這些權力,他在光華領實行的一係列有利於工商業的製度,吸引了大量的商人和手工業者,其中不少人在光華領安家落戶。
同時為了減少不勞而獲的人,索薩在光華領取消了貴族特權,隻留給他們一個空洞的頭銜,將貴族的私產進行監管,每月隻付給少量的利潤金。
此外索薩還將自由還給了奴隸們,將奴隸貿易歸為非法。
在索薩公爵的努力下,光華由一個落後的邊遠驛站一躍成為人才雲集物資充足的工商業大城市,在迪安王國的經濟中,擁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它每年上交的稅金已經成為王國必不可少的經濟來源。
任何事物有它的兩麵性,一方麵光華領給了迪安王國帶來巨大的經濟利益,另一方麵光華領的存在,給王國的政治帶來極大的不穩定性,光華領實在是太過獨立了,迪安王國根本無力控製它。
瑪琳王國年輕有為的女皇瑪琳·麥克來恩提到光華領奇跡時說過:“沒有光華領就沒有今日的迪安王國,但終有一日光華領會把迪安王國帶入毀滅,我決不會做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情。”
光華城的公爵府麵積相當大,中間一座不大的二層小樓,淨是些平房小院子,看起來也算是闊綽了,隻想起他的主人的顯赫地位,又實在談不上豪華。
那座小樓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人進進出出,讓人不禁要問,這座小小的建築物如何容納下這麼多人的?深知內情的人自然不會奇怪,它那不起眼的外表下麵,有著極為龐大的地下係統,那裏才是光華領運作的心髒。
此時此刻在地下十幾米深的一間密室裏,正進行著一場不為人知的對話,交談的雙方是奧莉維亞和索薩公爵。
“公爵,我已經找到了一個很合適的人,我想我們可以開始進行那個計劃了。”
索薩公爵放手頭上的工作,抬頭說道:“哦!那就開始吧,我已經沒有時間了。”他好像並不高興。
奧莉維亞又說道:“那人的情況我簡單的說一下,他是……”
索薩公爵揮手阻止奧利維亞說下去。
“不用了,我相信你的判斷,你來拿主意吧,我不想了解太多細節,你知道我恨這個計劃,了解得更多隻會讓我痛苦。但是我們必須要做下去,說得冠冕堂皇一點,就是為了光華領數以萬計的平民我們也要做下去。”索薩公爵像是在對奧莉維亞說話,其實他是為了不讓自己動搖。
奧莉維亞略回答:“我明白了,公爵。”
索薩公爵突然將整個身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奧莉維亞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公爵,這裏又沒有別人,你那樣稱呼我會讓我心痛。”
奧莉維亞搖頭道:“不叫公爵我又能叫您什麼呢?”繼而又說:“公爵,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去安排行動了。”
索薩公爵扶著額頭,輕輕揮手說道:“去吧,小心點!我的小寶貝。”
密室裏隻剩一個人,索薩公爵用雙手緊緊捂著臉,他可以壓住自己的悲聲卻抑製不了眼中的熱淚。
這天半晚幾個黑色人影出現在香憩小酒店的樓下。
“星武,起來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陪我出去玩,你跑不掉了。”清晨的曙光還沒有進入星武的房間,西雅就衝了進去,進入男孩子的房間她甚至連門也沒有敲,有教養的女孩子絕不會這樣做,這並不是說西雅沒有教養,隻是說她很特別。
可是屋裏並沒有半個人影,星武已經不知去向。
幾天後馬蒂諾辦妥了在光華領的事務,也購足了販賣的貨物,車隊將要離開光華領,西雅當然也要和他離開,奧莉維亞親自來為他們送行。
就要分別了,西雅拉著奧莉維亞的手依依不舍地說道:“奧莉維亞姐姐,我們要走了,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麵。”她的樣子馬上就要哭了。
一向冷冰冰的奧莉維亞把西雅樓在懷裏柔聲安慰道:“好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幹嗎生離死別的樣子。”轉身又對馬蒂諾說道:“別忘了我讓你帶的東西。”
馬蒂諾道:“我辦事你放心,可你們拿去的東西雖說不是我們的,和我們也多多少少有點關係,不要玩得太過分。”
奧莉維亞芳心一驚暗道:“他如何知道是我做的,難道他看到了。”
西雅不滿哥哥對奧莉維亞的生硬態度,不高興地說道:“哥哥,晶石和玄鐵都是公爵要的,和奧莉維亞姐姐沒有一點關係,你不要……”
“閉嘴。”馬蒂諾喝止西雅再說下去,就是這一句已經泄漏了買主的秘密。
發現自己說漏了嘴,西雅急忙用手捂住嘴巴。
臨上馬前,西雅終於對奧莉維亞說道:“姐姐,星武那個臭小子不留一句話就跑了,你在光華領幫我留意一下,有他的消息叫人通知我,我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說罷西雅小鼻子“哼”了一聲,翻身上馬趕上遠去的馬蒂諾。
兩人的身影慢慢沒入了地平線,奧莉維亞這才離開。她和這兄妹二人並沒有太深的感情,隻是常常要他們帶些藥材,西雅卻單方麵把她當成知心朋友。
西雅無意間說出索薩公爵委托他們代買了一些晶石和玄鐵,這是一個奧莉維亞也不知道的情況,不知道公爵有什麼打算,這兩年索薩公爵很少有事情隱瞞奧莉維亞。
奧莉維亞回到公爵府並沒有休息,而是直接找到索薩公爵。
“找你的說法,計劃已經可以進行了。”說這句話的時候索薩公爵擺出千年難見的苦澀笑容,雖然他盡力掩飾,奧莉維亞還是看出了笑臉下潛藏著一縷辛酸。
“是的,公爵。”奧莉維亞的回答仍然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那麼叫伯立和阿德賽一起到密室去。”
“遵命。”
聽到這冰冷的沒有半分感情回答,索薩公爵輕歎一聲,他一生英雄,可以號令百萬大軍,卻始終不能令一個小姑娘有一點感動。
對領導者來說,一個毫無額外個人感情堅決執行命令的下屬,是讓人滿意的,索薩公爵卻不希望奧莉維亞也是如此,而奧莉維亞卻一次次用冰冷的話刺痛老公爵的心,一次次的用自己的語言和行動提醒索薩公爵,僅僅是為了囑托和承諾她才會在留下來。
公爵府地下每一個房間都可算是密室,而地底最深處的那一間又經過了特別處理,四壁、天花板和地板都用幾米厚的巨石砌成,地板中夾了巨大的隔離魔法陣,內外就這樣被隔絕了。當初建造這一間密室的時候,索薩公爵請來了迪安最優秀的魔法師來設置這座隔絕魔法陣,豪不誇張的說,在這裏發動中級魔法,外邊的人也不會察覺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