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變態,臭流氓!”萬瀟瀟抬手對著紅果果的淩珂就是一拳,一道透明的拳印帶動著滾滾的空氣向著淩珂飛了過去,瞬間擊中了他的左臉。
“撲通!”淩珂向後飛去,掉在了浴盆裏,濺起大片水花。萬瀟瀟則一臉通紅咬牙切齒地站在門口,老王的媳婦兒顯然還沒有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臭,臭小子,你怎麼會在我家裏?”片刻後她回過神來,忽然問道,“而且你怎麼在我家光個屁股?”
淩珂顫顫巍巍的伸手扶住浴盆的邊緣,抬起了他眼冒金星的頭,弱弱的說道:“額,是王大爺讓我來的呀,他說祭拜我奶奶前得洗幹淨了。大娘,我剛洗完你們就進來了,這個女魔頭是誰呀?打的我好疼!”
“呸!你罵誰是女魔頭?小小年紀便不知廉恥,赤身裸體的像什麼樣!姑奶奶這是替天行道!”萬瀟瀟粉麵發青,一觸即發的嗔怒一覽無遺,肩膀不斷的微微顫抖著。可看著淩珂摸著臉,一副委屈的樣子,她想到了自己適才的言行,不知不覺,一抹緋紅卻上了麵頰,站在那兒說話也不是,走動也不是。
“哎呦!瀟瀟啊,你可別生氣,這臭小子就是個野孩子,鄉下人哪裏懂這些規矩,可千萬別往心裏去。我這就讓他把衣服穿上,趕緊走人,省得礙你的眼。”這時還是那婦人毫不避諱地向著淩珂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的說:“這個死老鬼,敗家玩意兒,攬這破事不說,洗個澡怎麼放這麼多水!臭小子,你要是洗好了就站到後麵去把衣服穿上,完事之後趕緊走人,省得我們瀟瀟姑娘看著心煩。”說話間她又搬了張椅子過來,拿起茶壺倒了杯水,對萬瀟瀟說道:“瀟瀟啊,你先坐一會兒,喝點水,大娘去給你弄點吃的。”說完又催促淩珂快點起來,便到廚房去了。
萬瀟瀟自知理虧,卻又礙於麵子,坐定後端著茶杯,背對著淩珂,眼神卻飄忽不定,嘟著嘴,卻又不敢回頭去看。隻聽得一陣悉悉簌簌的聲音,其間夾雜著一聲聲倒吸涼氣的聲音,竟然是淩珂忍著痛在穿衣服。不一會兒聲音停止了,淩珂走到了萬瀟瀟麵前,鼓著嘴,用一雙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她,卻又不說話,說不出的幽怨。萬瀟瀟被他看得發毛,隻好道:“你看什麼看呀?我,我,你,大娘不是說了嘛,你穿好衣服就趕緊走吧。”說罷已是滿臉通紅,猛地把臉扭到了一邊,他心中默念:就想你快走吧,隻要你走了本姑娘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
“大姐姐,你長的好漂亮呀,能不能回頭再給我看呀!”淩珂的話讓萬瀟瀟十分的驚訝,原本他最擔心的是淩珂胡攪蠻纏,說自己一以大欺小,沒想到他來了這麼一出。說穿了萬瀟瀟還是個黃毛丫頭,門派裏她一直和被長輩看著勤於修煉沒人和她接觸,之前婦人的讚美之詞就對她十分受用。她抿嘴偷笑,心想這臭小子年紀不大,眼光倒是不錯,就不和他這般計較了,想罷收斂喜意,用帶著點不情願的語氣說道“算你臭小子還算有點眼光,那好吧!”說罷,麵帶微笑的緩緩轉過了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隻抬起的手,隻見扣在中指上的大拇指向邊上一撤,中指猛地彈射而出,“啪”的一聲,狠狠的彈在了萬瀟瀟的額頭上。
“女魔頭再見,哦不對,再也別見了!”萬瀟瀟伸手捂著額頭,貝齒緊咬,美眸迷離,點點晶瑩的淚水幽幽的在眼眶裏打轉,待她反應過來時,淩珂已經在屋子門口向她做了個鬼臉朝外邊跑的都沒影了。
“臭小子,老娘發誓,一定要宰了你!哎喲,我的頭啊!”
……
神州幅員遼闊,各地風俗自然是不同的,在東川域,人死後的祭拜儀式卻相差無幾。
龍梧樹下擺著長案一張,上有香爐一個,左右各放一支紅燭。案後則有木桌一張,擺的是貢品,豬頭一個,熟雞一隻,瓜果一盆,前有酒杯一個。貢品後,則是一靈牌,上寫龍梧村巫媼之位幾字。
當地人相信,等到祭日的夜晚,太陽下了山,故人的魂兒便會回來,若有貢品和香火,就能為其增添道行。
龍梧村全村百餘人,無一家家裏不辦這事兒的,每逢哀思,定沐浴更衣,殺豬宰雞,一切準備妥當了,便在家擺上這一套,有的略考究的家裏,還要念上幾段遙遠的寺廟裏求來的經文,以求的先人祖宗的佑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