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非凡的繁華演武場很快人群散去,留下原本的空曠與寂遼,依稀隻留下某些還不願離去的弟子,可是他們亦像一隻隻老鼠般躲在陰暗並不明顯的角落之中,悄悄窺視世間的一切。
天罰,天懲,天逸行走在這座經過特殊處理過的演武場地麵的灰石之上,“嗒嗒”的碎步聲是那麼的剌耳而響亮,最終他們漸漸遠去……
抬著胖子與瘦狗的某些天如風的狗腿子,很久才敢悄悄回頭望著天逸遠去的背影!然後眼光餘暉總是不由自主地瞧瞧瘦猴與胖子的斷膝之處,再瞄瞄自己的腿……
火麟兒就在天逸背影即將消失的時候停了下來,遠遠遙望著那道瘦削的身影,眼中盡是煞意……
隨後幾個修為與火麟兒差不多的族中各長老的嫡係弟子來到了她身邊,默默地朝她點頭示意,然後目光也投向那天逸離去的地方,眼裏有寒意湧動。
一陣風吹來,他們幾人的衣服咧咧作響……
對他們來說,天逸這次劈斷了胖子與瘦狗的腿,他們不在乎已經成廢人的兩人,而更在意的是他們的顏麵。這是一種挑釁,在瑤雪瑤池聖女在,他們並不能,也不敢做什麼,但是聖女不是離開了嗎?
被扇的臉,總得找機會打回來……
……
天逸就這樣默默無聲地跟隨在天罰,天懲的身後,一路踩著青石板,踏著沙石小道,穿過小樹林,邁上小河橋,跨上門前大石階,來到一座宮闕樓宇的大門麵前。
天罰一隻手揚起,揮了揮,天懲,彎腰作揖,無聲退後,離去!
這座樓宇恢弘,磅礴,大氣,整座樓宇皆是用一種數千年而不朽的“青銅木”搭建而成,這種樹木生長極難,要數百年上千年方可成材取用,但一旦經過時間的沉澱,結材成,它水火不侵,蟻蟲不近,蛇鼠相避,同時還會散發著一股淡淡清香,讓人聞之心曠神怡。
這種“青銅木”所搭建的樓宇,在日光月華之下,隨著光芒的強度而轉色,時而清湛幽遠,宛如青玉翡翠,時而金黃輝煌,仿佛金石雕砌。
樓宇正門上一個大大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大字:“耿府”,很有仙韻道氣。這是當代族長的府邸行宮!
門前數級不化風雨的石階兩旁是兩隻古石獅,栩栩如生,張牙舞爪,仿佛是真獅被封印在其中。
天逸站在門前石階之上,回頭一覽“耿府”前的小院,深深震撼。
半圓形庭院拱門,仿佛一道彩虹彩摘於上,在陽光之下,色彩斑斕,如夢似幻,不知道是什麼奇石所造。
小院不大,但栽種的竟然盡是奇珍異草,小樹嫋娜,果實碩碩,散發著無盡的果香,靈草蒼鬱,綠意盎然,蒼翠欲滴,異花燦爛,相逐競放。
小泉叮咚,遊魚雀躍而淘氣,在池間歡快遊趟,蕩起陣陣浪花,連整個小池似乎都活了起來。
一陣不知道從何處吹拂而來的微風,帶來一團團仙霧瑞氣,將這裏化為人間仙境……
……
大門被打開,天罰與天逸被邀了進去,天逸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細看這裏的場景,就被族長天耿直接開口問道:“逸兒,修行多久了?”
族長天耿是天逸爺爺的親兄弟,嚴格來說,天逸一樣是他的孫子,叫聲逸兒並不過份。
天逸還是掃了一眼廳內事物,龍形巨座麒麟椅,金杯銀盞白玉案,有多奢侈就多奢侈,一點也沒有想象中修者清苦廉貧。這間奢侈的行宮大廳中,共有五人,除天逸,天耿,天罰外,還有一名長老與貢奉,天逸不太認識,但是此時都將眼光看向天逸,明顯他們都是在等著他。
“談不上!”天逸不卑不亢:“或許是一直在修行,隻是半年前才成功!”
修行這個詞具體指什麼,各花入各眼,各有各的看法,嚴格來說,還真說不清什麼叫修行,修心,修性,還是修境界?天逸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
“怎麼說?”天耿眼神中有精光閃動,似乎有些意外。
而天罰此時也豎起了耳朵,似乎想不到天逸的答案是這樣的。其他兩名老人也頗有興趣地望著天逸。
“諸位長輩,自然知道我小的時候,荒漠破碎無法凝元開荒,甚至是我爺爺與父母都為我花費了不少心思與財力。千方百計修補,可是……”天逸的臉上有一層淡淡的哀傷,似乎是想起了小時候,又或者是想起了父母與爺爺。
四位老人不作聲,將視線移開了一點點,似乎也在追憶些什麼。
“不過我從未放棄過!一直冥想著天地元氣,調動著天地元氣修補,改善著破碎,廢異的荒漠!”天逸露出了副堅定不屈的眼神。
而事實上,天逸的前身,這具軀體的主人也一直沒有放棄過,隻是生活條件所限,舉步維艱,一直看不到希望,族中還是有些人知道,亦因如此才會遭受到諸多白眼與刁難,嘲笑與戲弄!直至後來因為繩子的事,天如風更動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