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軍的這一番話卻並未得到對方的任何回答,但他卻是滿不在乎地接著說道:“林子,來,先上車,回去咱哥倆好好喝一個!”
說罷,便是拍了拍自行車的座椅道。
陳林聞言也不吭聲,便是坐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之上,但是當周建軍踩動踏板的時候卻是驚訝地發現載著兩個人的自行車比起先前他一人的時候卻幾乎沒有增加任何重量。
回到家中周建軍便是招呼陳林隨便坐,他則是進了廚房。
不一會的功夫便是搗鼓出了幾個賣相不錯小菜擺放於餐桌之上,取出一瓶白酒後便是喊陳林過來開喝。
給自己與陳林的酒杯都滿上以後,舉起手中的酒杯便是開口道:“林子,來,幹一個!”
陳林拿起酒杯與周建軍碰杯後便是一飲而盡,而隨著白酒入喉,陳林的衣領處似乎有著些許水漬印出。
一大口白酒下肚,周建軍也是率先打開了話匣子道:“今天真是倒黴!車間的變壓器壞了,整個車間停電,害得我一直搶修到現在。”
語罷便是夾了一大塊牛肉往嘴裏送,用力地嚼動起來。
幾杯下肚,周建軍也是略微有著些許醉意,大著舌頭說道:“兄弟啊,怎麼你今天晚上一句話都不說啊,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見陳林仍是不應聲,周建軍接著說道:“林子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有的話便說出來,千萬別憋在心裏頭。”
說罷看向陳林,似乎想從後者的麵龐上找出些許蛛絲馬跡來。
但當他目光下移看見陳林那幾乎快濕透了的衣領時,不由得失聲大笑起來。
“林子,你可真行啊!喝酒能把衣服都給喝得濕透了。”周建軍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道。
而陳林仍是繼續著他的沉默。
這句話說完沒過多久,周建軍便是趴在桌上鼾聲四起。
周建軍醒來已是淩晨兩點多了,晃了晃仍有些發暈的腦袋坐起身來,陳林已是不知何時已經走了。
而其所坐的位置上,除了一個空空的酒杯外,一雙筷子仍舊整齊地擺放於那裏。
“這家夥,走也不言語一聲。”
咕囔了一句後周建軍便是向著臥室走去。
清晨,在周建軍正睡得迷迷糊糊間,附近便是響起了喪樂,隨即一道嘶聲力竭的哭喊之聲便是響起。
“我的林子啊,你就這麼走了讓為娘可怎麼辦喲…”
聽得那道有些熟悉哭喪之聲,再聽得哭喊聲之中的那個熟悉的名字,周建軍渾身打了個激靈,旋即翻身下床,匆匆穿好衣服便是出了門。
循著哭喊之聲的方向望去,赫然便是見得一名老婦人在眾人的攙扶下哭的死去活來,而那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陳林的母親。
而在送葬隊伍的前麵則是一名小女娃段捧著一副遺像,由於在樓上看的不清,心中疑惑間便是迅速起身著了衣服往樓下行去。
林子?
心中閃過一絲不安。
到得樓下,望見那有些肅穆的黑色遺像,周建軍禁不住頭皮一麻,而此時周圍人的議論之聲也是傳入其耳中。
原來陳林前天晚上喝醉了酒,穿行馬路的時給路過的一輛大貨車撞死了,司機見撞死了人便是駕車逃逸。
而過往的車輛由於道路兩旁路燈的昏暗也是無人發現林子,許多車子便是從陳林身體之上再次碾過。
待得陳林清晨被人發現的時候已是麵目全非,差不多成了一快肉餅。
為了讓陳林火化時不至於太過難看,因此有人提議給其紮個紙人。
而那紙人師傅也真是有兩把刷子,對照著林子生前的照片那紮的真是活靈活現。
“你們說林子是前晚死的?”
似是想起了什麼,周建軍對著周圍那幾人問道。
“是啊,怎麼啦?”
一位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應聲後反問道。
“可是他昨晚還和我在一起喝酒呢!”
周建軍狀若瘋狂地向著中年男子吼道。
“神經病!”
中年男子聽得周建軍的話也是隨即罵了一句,便不再理會周建軍。
周建軍呆呆地矗立在那裏,回想起昨晚和林子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背脊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