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把我們往外推的那名道士馬上停下了動作,轉頭朝著正殿恭敬的作了個揖:“師父。”
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從正殿走了出來,步伐穩健,氣宇軒昂,後麵還跟了三個畢恭畢敬的年輕道士。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簡直胡鬧!”這老者聲音不大卻有種威震八方的感覺。
那名叫元清的道士頭都快低到肚子上了,“弟子知錯。”元清不敢多言。
老者先是對我們抱拳行了個見麵禮,然後不緊不慢說道:“本道法號清虛子,劣徒也是出於遵守門規,不料怠慢了兩位,還請見諒。”簡單明了的一句話,不僅向我們道了歉,又同時捍衛了門派的威嚴,果然是非同一般的高人。
“您客氣了,是我們二人打擾了諸位清修,要賠不是的應該是我們。”康爺也回禮道。
“進裏麵說話吧,元清,備茶。”
往裏麵走了才知道,這地方還真不小,比之前那個作為旅遊景點的道觀可大多了。
正殿後麵是條分岔路口,我們跟著清虛子走了左邊那條,很快就到了一座長得跟偏殿差不多的建築前。金黃色的琉璃瓦,暗紅的牆體,典型的道觀建築,是個會客廳。
坐好後啜了兩口茶,我把老拐的事情一字不差的跟這個老道詳細說了下,康爺在一旁做補充,說道老拐“考古”偶然得到人魚膏燈時,元清再也忍不住抱怨道:“師父,這種人你幫他幹什麼,自己圖財不料碰了不該碰的東西,本來就是惡有惡報,讓他自生自滅本就是應該的。”
“話雖如此,但畢竟這複文本來就屬邪物,除邪助民乃是道士的職責所在,況且,救人一命,又何嚐不是功德一件呢?”清虛子捋著胡子說道:“杜仁小友,你繼續說,元清,你休要多言,我讓你抄寫的經書寫完了嗎?”元清聽罷,隻好離去。
我把人魚膏燈從包裏拿出來交給清虛子:“諾,就是這個。”
清虛子接過人魚膏燈看了半響,轉頭看了看康爺,想說什麼卻又沒說。
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有點著急,心想這老家夥到底懂不懂啊,不懂就直說啊,別他娘的裝神弄鬼,害老子白跑一趟。
“這種術式複雜程度我生平所見可能也就這一次了,不過想要破解這陣法倒也不難,元智,觀內丹爐可有空閑?”清虛子問道。
“一共三鼎丹爐都在使用,需要空閑的,最少也要等五天左右。”清虛子身後的一位年輕道士開口回道。
我有點納悶,這清虛子為何不跟我們講解那複文寫了什麼呢?不是騙人的吧?算了算了,這種凡人觸不可及的東西知不知道無所謂了,隻要能治好老拐就行。
“五天麼,倒也急不來,這種術式造成的傷害對肉體並無大礙,主要是侵蝕人的精神,隻需一粒漱魂金丹配合我做法調養即可破解,隻不過這種丹藥很難煉製,主要原因是原料稀少,所幸觀內煉丹房存有多數藥材,現在隻差一種,名曰虎苔草,找到這劑草藥我才能開始煉製”清虛子對我們交待道。
“那在哪裏有這種東西呢?”我不禁問道。清虛子繼續指點道:“虎苔草,屬陰寒性草藥,是一種比較罕見的草藥,隻生長在常年空氣潮濕,有活水滋潤的河邊。”
事不宜遲,我和康爺謝過清虛子,就下山出發了。
臨走時,我看清虛子在康爺耳邊低語了幾句,康爺臉色變了一變,然後行大禮謝過清虛子,這才走出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