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條件反射的大叫一聲,嗖的竄進了帳篷裏,想要叫醒他們,但是阿越一動不動,連平時非常敏銳的康爺都依然鼾聲震天。
我幾乎要崩潰了,我不知道要怎麼描述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你碰到了很驚悚的事情,但是你的旁邊就是你的同伴,那是你精神上的最後安慰,但是此時,最後的精神安慰已經崩潰,我頓時感覺喉頭一陣發緊,但是,更讓我窒息的事情還在後麵。
借著火光,帳篷上突然出現一個“鬼”影,我不知道這樣說是否合適,因為那個東西的影子是完全飄在空中的,頭部和肩膀的輪廓表示那是一個“人”,但是腹部往下卻什麼都沒有,隻有像麻繩一樣的東西隨風飄著,不用說我也知道那是什麼,那是人的腸子!
我突然想起來阿越白天跟我描述的那個死人,跟麵前這個輪廓百分百的吻合,那影子越來越大——他要進來!!
我幾乎是帶著哭腔喊出來的,那是一種受到極度驚嚇後本能的尖叫。
我不知道要做什麼,隻知道發瘋一樣的大叫,接下來我感覺胸口一緊,就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意識逐漸恢複,坐起來發現我還在帳篷裏,天已經亮了,但是阿越和康爺不知道去了哪裏,兩人的背包還在,不知道他們幹嗎去了。
我走出帳篷,使勁吸了口樹林裏新鮮的空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一切煩惱都被拋在了腦後。
肚子有點餓了,回到帳篷準備打開背包拿點牛肉幹填填肚子。
但是拉開背包的一瞬間,恐懼如潮水般向我襲來,背包裏竟滿是腐爛的腸子!
我感到一陣眩暈,但卻沒有像昨晚那樣大叫,因為我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了,終於,我又昏了過去。
“小杜。”
“阿仁。醒醒。阿仁。”
朦朧中覺得有人在不停地搖晃我,聲音很熟悉,我卻想不起來那是誰。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瞬間感覺意識湧入了大腦,接下來就感覺到左臉火辣辣的疼。
“他娘的,還是老子這下管用”阿越笑嘻嘻的對著我。
我看看四周,仍在帳篷裏,阿越在我左邊,康爺在右邊,看看外麵,好像依然是黑夜,帳篷入口的火堆燒得正旺——一切正常,唯一不正常的,好像隻有我。
這是怎麼回事??我捂著臉,呆呆看著他們倆,一臉的不解。
“你可算醒了,嚇死我了”阿越看著我說道。
“我。到底怎麼了?”我非常的不解。
康爺陰著臉說道:“有人一直跟著我們,你剛才那是中了他的蠱術了,而且,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下蠱,恐怕不是個簡單人物。”
我看看手表,淩晨一點十分。
我感覺大腦一片混亂,怎麼都想不通,說白了我們是來采草藥的,怎麼這點事也會讓人盯上?而且起初連同行的阿越都不知道我們到底是來幹嘛的,別人又怎會知道?對方的動機是什麼?
我非常疑惑,問康爺:“有人跟著我們?是誰?他們的目的是什麼?要不我們出去看看?”
康爺看著外麵說:“我們還不清楚到底是什麼人對我們下手,敵在暗我在明,非常棘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蠱,想必我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掌握之中,而且現在外麵太黑,離開帳篷可能對我們不利。。下一班崗,我來守!我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何方神聖!”
阿越看著康爺沒有說話,看樣子應該是知道我們絕不隻是來野營那麼簡單了,但是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來都來了。
阿越和康爺前半夜都睡過了,看起來精神還好,我雖然沒睡覺,但是剛剛發生的事已經讓我的神經高度緊繃,想睡也睡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