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拂清子忙轉到後頭，卻被那伶俐丫頭擋了駕：你是那裏來的混小子，竟敢善闖後堂？東林接過話柄：正是這個小子，你和你家小姐才轉危為安的。小婢女臉上一紅，卻更加凶了：原來你就是那混帳，居然用尿水浸泡我家小姐那千金身子。
拂清子那裏聽的了那麼多，他隻關心那藥丸是不是有用，關心則亂，小丫頭就站在旁邊，肯定有效。請問這位……這位小妹，你家小姐現在狀況如何？是不是麵色發青，口齒不清昂有白沫湧出？婢女臉色更加見紅：去，什麼話，我家小姐那裏有這許多惡心？她正在床上躺著呢。
拂清子拍了拍胸口：呼，還請這位小妹轉告你家小姐，如果出現剛才所說，請盡快找我來，那是丹藥不服。小婢垂眉低目走入屋子，不大功夫端出一盤銀兩來：我家小姐多謝諸位的救命之恩，這些銀兩……
拂清子隨手抓過一些裝入囊內：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些丹藥也不算什麼，夠用就好。小婢臉色更加難看，憤憤的轉身入內。拂清子和東林麵麵相盱不知所以。
小婢進入內堂，對著小姐說道：本來以為那廝是個良人，卻不料如此貪財，拿了就是拿了，還裝模作樣的說這說那。不然，我看那公子是個信人，那公子穿著乃是平常百姓家所織布匹，卻能在那衣著蜀錦之人旁，臉上卻無羨慕之色。這個可不好說，說不定那廝還是假裝出來的呢，小姐你盡給他說好話，他居然用那法子給我們怯毒，髒也髒死了。
那你可聽說千針萬毒散下可有被他人醫活的？我看那公子非常人，用非常手段，雖然有些肮髒，卻非常有效。小姐說著摘下頭上麵紗來，又在臉上輕輕一抹，抹下一層薄薄的，那小婢隻覺昏暗的屋子中頓時亮了起來，失魂落魄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然後轉頭過去：好啦，小姐，趕緊收拾起來吧，免得讓外人看見，那個對頭不就是貪圖小姐您和那……
正說話間，房門輕輕的叩了兩下，那小姐趕快把麵模從新貼在臉上：誰啊？
小姐，此地不易久留，還請小姐快快離開。聲音正是護衛中的一個。今日西席死在渡口，還未曾搶的他屍首回來，讓我有何麵目去見那先生家人？話音頹廢傷心，令聞者欲絕。小姐，還請您速速離開此地，今晚那對頭說不定會來，我們武功低微，恐怕非那些人對手。語焦躁不安。
怎麼？我看未必，這許多時間，那些人等必然會認為我氣息已絕，你等回回到長安，不用擔心。
話隨如此……語氣有些猶豫：我看我們之中必有內賊，否則我等行蹤如此縝密……
肯定是那書生。小婢大叫到：那廝在長安就碰見，今日又在此碰見，並非巧合，把那廝捉來，一刀砍了，必然沒有後患。
不要這麼說，我們和他素不相識，僅僅見過兩麵，難道就是賊人？何況那公子還曾救的我等。我看未必，說不定他就是那賊人一夥，為了取得我等信任，才好下手，何況小姐，你可見過千針萬毒散的解藥？可曾見過如何解毒？
一番話說的小姐也是心驚，猶豫半晌，徐徐說道：陳二，你可去飯堂套得那些學子言語，看那公子是何來曆，如有疑問，可抓來問話，切記別驚動了他人。我看他們一等人眾皆是去汴梁求學的學子，如諾鬧將起來，你我需不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