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被拒?這是多久未曾發生過的事情了?這種前世的滋味再次浮上心頭雖然不太好受,但是卻總令人甘之如飴。洛奇那自嘲的笑容,是勾起了曾經青澀之時的回憶。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漸漸從那種感覺之中走出。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略顯蒼老沉重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年輕人,我在你身上嗅到了別樣的氣息。如果不介意的話,方便聊一聊嗎?”
聽到這句話,洛奇一怔,旋即轉頭望著街道對麵,那盤坐於地上的一名老嫗。他緩緩皺眉,腳步轉向走到她擺的地攤前,緩緩蹲下,直視著她那雙似乎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睛,心中一動,不由問道:“你想跟我聊什麼?又是關於什麼?”
“你在背負著別人的罪孽,你在為自己縛上沉重的枷鎖,你在為你的未來增加無限的可能性。”老嫗意味深長的說著,旋即閉上眼睛,默然不語。
聽到這句深意滿滿的話,洛奇忽然失笑,“這算什麼?我何須去背負別人的罪孽?而枷鎖又在哪?為何我從來就未曾看到它的存在?”
“難道你還看不到嗎?那纏繞在你軀殼之上,一道道刻著銘文的厚重鎖鏈,它幾乎已經覆蓋了你的全身!”老嫗說著,緩緩歎息,“當枷鎖將你吞沒之時,你的身體雖然不會崩潰,但你的靈魂終有一天會舞動著這些鎖鏈,摧毀你所見的每一個事物……”
“你這話是什麼?什麼鎖鏈……”洛奇麵色一變,這種危言聳聽的話,他很不願意去相信,卻又因為是眼前之人所說,而不得不信。
“答案,需要你自己去尋找!”老嫗緩緩起身,佝僂著身子將破舊的地攤收起,緩緩消失在了黑夜之中。而直至她離去的那一刻,洛奇都未曾起身。
若是其他人如此說,洛奇會不屑一顧。但這個老嫗不一樣,她擁有被稱為神之眼的‘未來視’,她的‘未來視’是淩駕於‘預測’和‘測定’之上的‘絕對未來視’。她是一名占卜師,名為觀布子之母的占卜師!
“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洛奇的麵色忽然有那麼一瞬間是在劇烈抽搐的,他討厭這種猜測的感覺。原本他以為解決了‘無’的隱患,化作深淵之後便不會再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但是如今她的一席話,卻將他原本美好的心情瞬間打破。
洛奇忽然覺得,即便是擁有著可以壓倒一切的力量,卻無法從根本之上無視這些規則。
所謂的規則是什麼?它不是力量,比之力量更加的可怕。規則的製定,是由製定規則的人在書寫這個規則的時候,都沒有去認真思考的東西。它自從誕生,就枷鎖著一切,不是製定規則的人再能去觸碰的東西。能夠改變規則的,隻有超越規則的存在。
‘力量……還是不夠啊……’洛奇深深的歎了口氣,雙拳緊握,那瞬間的心靈震顫將周圍的虛空都震動的輕響不已。他在心中,忽然做下了一個決定
與此同時,兩儀家,兩儀式跪坐於自己的父母以及兄長的麵前,神色淡然溫婉,如同一副名家大小姐的模樣。若是洛奇見到這般淑女的兩儀式,卻是不知會露出何種表情。
“式,決定了嗎?執行家族的試煉……”袖著雙手,兩儀式的父親嚴肅的問道。
“如果這是作為兩儀家繼承人的宿命,那麼我接受……”兩儀式輕輕點頭,神色平淡。
看到這樣的女兒,兩儀式的母親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哀傷之色。而她身邊,作為兩儀式哥哥的兩儀要,神色帶著濃烈的不甘。
他不是對自己的妹妹作為繼承人不甘,而是為了自己的妹妹受到如此家規所限而不甘。
兩儀家族在曾經前文就有過介紹,是作為將人格放入一個軀殼,發揮多重戰力的退魔舊係家族。這種做法的最終結果,若是一直穩定便還好。若是一旦發生精神衝突,輕則發瘋,重則自殺身亡。所以,這一直也是兩儀式顧忌的地方,她不希望因為自己某天忽然的暴走,而傷害到作為自己最重要的那個人,所以,她選擇接受家族的試煉。
所謂家族試煉,便是利用秘法將兩種人格的精神衝突化為最低,又或者是將兩種人格進行完美的融合,直至不分彼此。這是解決兩儀家族術法精神錯亂的唯一辦法。
‘式,你還是這樣選擇了……這樣兩年無法見到他,你願意嗎?’
‘用兩年換一輩子……’兩儀式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值得!’
兩儀式從高中退學,進入了家族秘修之地。這一消息,洛奇是在翌日的清晨得知的,他有那麼幾次想直接衝入兩儀家去找她,並且告訴他,自己不久後的打算,但是很可惜,她連告別的機會都未曾給他。但知道兩儀式不會出現任何的危險,他的心下也不由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