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沒有理會他會不會再推開自己,義無反顧的抱住他,拚命的吮吸著屬於他的味道。
秦禕弘神色一凜,下意識的將抱著自己的女人推開。
秦思踉蹌一步,最後跌倒在地上,她咬了咬唇,眼淚從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滴落,她的神情絕望而悲戚,天真的塌了。
“我想我們都需要冷靜冷靜,如果我們真的認識,總有一天我會想起你是誰的。”秦禕弘轉身離開。
醫院前,有不少人來人往的市民,有些人甚至會停下腳步來看一看這坐在地上掩麵哭泣的女人,更有甚者會上前詢問一二。
秦思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眼前夜幕的蕭瑟:“無論你能不能想起我,我愛你,像春風走了八百裏,不問歸期。”
秦氏大宅,寂靜的書房內,有嫋嫋加濕器靜靜的噴灑著水霧。
秦禕弘站在窗前,俯瞰著院子裏的斑駁星點,他的記憶裏缺了一塊,他不止一次想要強迫自己去想起那些被遺忘的事,被遺忘的人,可是想到最後,他除了頭痛欲裂之外,什麼東西都想不起來。
那個人,那張臉,那個聲音,就像是午夜幽鈴一樣死死的纏著他,讓他痛苦不已。
“我究竟是忘了什麼?”
門外,秦夫人神色陰鷙的關上這扇虛敞的房門,麵無表情的走下樓梯。
“原本以為想等著解決完了秦家的事再去解決你這個丫頭,看來這件事是不能拖下去了。”
秦夫人推門走出大宅,坐上車子。
月夜之下的回家路,很漫長,很安靜。
秦思穿著厚厚的棉衣,依舊抵擋不住這濕冷的寒氣,她雙手抱緊衣服,匆匆的從台階上走上來。
“秦思!”男人的聲音從巷子裏傳來。
秦思本能的停下雙腳,回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漆黑的夜遮擋了過多的視線,她看不清自己身後有什麼人,心生疑惑的回複了一句:“誰在叫我?”
突然,眼前有一道影子一閃而過。
秦思慌亂中退後一步,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出來,就被人鉗製住了喉嚨,她掙紮著,拚命的摳著對方的手。
“放開她。”
熟悉的聲音進入耳膜,秦思朝著發生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秦禕弘穿著簡單的毛衣,喘了喘氣,他目光如炬的看著被拖著束縛了自由的女人,心口默默的被扯開了一道口子,不見血,卻是疼的厲害。
秦思一口咬住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手,推開對方,想著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砰!”槍響回蕩在狹長的巷子裏。
秦思低下頭,有血液從自己的心口位置爭先恐後的湧出,她眨了眨眼,好像不是很痛,她抬起腳,執著的朝著他走去,一步,兩步,三步,近了,靠近了,好像可以觸碰到他了。
秦禕弘捂住自己的頭,記憶好像在那一刻被什麼東西給衝破了枷鎖,他倉皇中抱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如鯁在喉。
秦思吐出一口血,嘴角高高的上揚著微笑,“你身上好暖好暖。”
“秦小妞。”
“我是小妞,你是大頭,我的大頭。”秦思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角,最後卻是逼於無奈的放開了他的手。
我偷偷的向老天爺許了一個願,希望等我醒來之後,你我還在那個小鎮子裏,你會溫柔的牽著我的手,輕聲呼喚我小妞,你會寵溺的抱著我,唱著一曲小調。
清泉流水,暮鼓晨鍾,安之若素。
陽光落在窗欞上,有花香彌漫。
秦思在沉睡中睜開雙眼,熟悉的牆,熟悉的床,以及身邊躺著的熟悉的人。
秦禕弘見她清醒,莞爾一笑,“我家小懶貓睡醒了?”
秦思一時之間記憶有些缺失,她發懵的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自己是做了一個夢嗎?
秦禕弘將外套搭在她的肩上,低頭一吻落在她的額頭處,“爸爸已經做好了早飯,就等我們下樓了。”
“爸爸?”秦思有些糊塗,她什麼時候有爸爸了?
“是啊,我們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