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你麼？小風，你給我站起來。我不要看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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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識得這些字！？”“……朋友？”
“你我一見如故，老夫很喜歡你，自然做得朋友。”“朋友就朋友，為何還要加個小字。”
“哈哈！你傲氣得緊啊，很有趣。你告訴我，你識得這些字？”“是。”
“那你念念，這是什麼？”“故不知諸侯之謀者，不能豫交；不知山林、險阻、沮澤之形者，不能行軍；不用鄉導者，不能得地利。故兵以詐立，以利動，以分和為變者也。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掠鄉分眾，廓地分利，懸權而動。先知迂直之計者勝，此軍爭之法也。”
“……，……，很難讓我相信你是所謂的山蠻。你是背下來的？”“是。”
“你還會背別的？”“是。”
“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知道。”
“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書？”“知道。”
“孩子，能教你這些的決不會是普通人。你品性很高，若他日行伍，必為一代名將。你可知關內侯曾有名言？”“知道。”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孩子，征伐之道，不在於炫耀武力，而在於維護一國百姓之安危。不為功名為蒼生，不為諸侯為天下。秉持此心，無論你最後做何選擇，在別人看來是對是錯，你都應該放手去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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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風。”“哎！”
“你要走了？”“是，我還有事要去做。”
“小風……”“哎！”
“這個給你。”“嗯？”
“你送我的花，你一束，我一束。”“哦。”
“小風，你要保存好。”“嗯。”
“你一定要保存好！”“嗯。一定。”
“你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能失掉，一定要保存好。”“我保證。”
“父親說，你將來一定會名揚天下的。”“嗯。”
“你一定要做到。你一定要成為萬人敬仰的英雄。”“嗯。”
“你要成為天下人的英雄。然後，你會到長安來找我。是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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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行？這是什麼？”“嗬嗬，一個故人送的，小心點別碰壞了。”
“故人？看你無時無刻著緊的樣子，是個女子吧？這是什麼花？”
“我們那兒管這叫芷蘭。”“芷蘭？！”
“怎麼了，看你那樣子。”“你說過你是楚地人吧？”
“嗯。有問題麼？”“芷蘭？你知道一句詩嗎？”
“……？不知道，是什麼？”“三閭大夫屈原《九歌·湘夫人》有詩曰:‘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仲行，我知道你博學，竟然會不知道這一句？”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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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我，任何時候都不能失掉，一定要保存好。”
“你要成為天下人的英雄。然後，你會到長安來找我。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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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小河，翠竹，阡陌農田……
鮮血，刀劍，同袍，屍骨未寒……
將相，王侯，生民，持戈征戰……
功業，宏圖，天下，生靈塗炭……
一切，恍若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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