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在此一停,白雲笑正想鼓掌叫好。琴聲卻又再次響起,這次的琴聲與前麵的綿綿輕快不同,渾厚和沉著,綿密如暴雨前那不絕的陣陣雷霆,一聲聲的震撼著人的心髒。琴聲越來越快,仿佛是脫韁的野馬,快的讓人都快受不了的時候,終於又漸漸緩慢了下來,但是卻越來越洪亮,越來越震撼,白雲笑的心隨著鼓聲,越跳越快,越跳越急,仿佛要跳出胸腔。琴音又一轉,密如暴豆,急如豪雨,如奔如馳。白雲笑的眼前仿佛出現一個戰場,無數的士兵前仆後繼地向前衝殺,敵人的戰士咆哮著衝來又被割草芥般斬殺,鮮血染紅了大地,沒有人退後,都隻知道奮力向前。琴聲越來越快,越來越強。白雲笑仿佛看到敵軍慘敗,士兵們長驅而入,直搗敵巢,滿場激動人心的號角,還有歡欣鼓舞的喊殺聲,戰馬躍過滿地橫陳的屍體。
就連一向淡泊的白雲笑也生出了人生當如此,方才是我好男兒的感覺。激動的心情竟是久久不能平複。
那何足道一直微笑著在白雲笑的旁邊饒有興趣的看著白雲笑。直到白雲笑清醒過來,那何足道的頭上才出現幾個字“君以為如何?”白雲笑輕輕點頭,說道:“音樂可以讓人著迷,這話真是沒有說錯。”
那何足道似乎對白雲笑的回答很是滿意,頭上又出現幾個字:“劍法武技,皆小道也。吾號昆侖三聖,劍法最次。君可願學操琴之道否?”
白雲笑對剛才被何足道琴聲震撼的感覺非常驚訝,沒有想到原來音樂的威力是這樣的巨大,此時聽到何足道如此說,竟然沒有思考就拜了下去,說道:“弟子願跟隨前輩學習操琴之道。”
那何足道滿意的撫mo的自己的三尺長髯,樂嗬嗬的樣子,頭上大字道:“現在且讓我看下你的劍法修煉的如何。”一抬手,那古琴化做一把長劍,輕輕拔出。劍尖直向白雲笑。
白雲笑更是不敢大意,那何足道隨便的一指,氣勢竟像是一座山一般襲來,壓抑的讓人難受。白雲笑運轉內息,氣息圍轉著何足道的氣勁,就仿佛是那圍繞著高山的白雲,飄逸而又脫俗。
何足道微微一笑,頭上大字道:“他橫由他橫,我自像浮雲。不錯。汝且小心。”右手長劍刺出,竟沒有帶起一絲氣勁。
白雲笑見何足道這劍沒有一絲力道的樣子,本想趁此機會奪會主動權,卻沒有料到自己劍一出鞘,劍氣竟然被對方的劍招吸了過去。心中大訝。慌忙退後一步。
那何足道頭上又出現幾個字:“劍氣外發,雖增氣勢,然白白損失。若敵之功力本與汝相同,然其劍氣收斂與劍內,汝必敗也。”
白雲笑看到這幾個大字,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在劍法的修煉上麵走了岔路。忙將劍氣收斂在劍內,本來光華四射的劍氣消失不見,隻留下一把鏽鐵劍在白雲笑的手裏。白雲笑也清楚的感覺到,雖然說氣勢沒有剛才那麼強烈,但是這劍上蘊涵的劍氣卻是比剛才強了好幾倍。
白雲笑平心正氣,手中鏽鐵劍平舉,也是一劍刺出。這劍就仿佛剛才何足道的那一劍,完全沒有帶起一絲劍氣。何足道也微微的點了點頭。
何足道手中長劍翻了一個劍花,刺向白雲笑的右肩。白雲笑突然發現自己刺出去的這劍無論怎麼變都被對方吃的死死的,而且對方的劍也刺向了自己的右肩來。白雲笑第一次生出了完全沒有辦法的感覺。
那何足道長劍輕輕的在白雲笑肩膀上一點,卻沒有傷到白雲笑。頭上又出現幾個字:“武道技擊。在於領悟招意,不但領悟自己的招意,也要悟他人之招意。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怠。’卻是此意。”
白雲笑心頭有點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竟就在當處發起呆來。也不管現在是在和何足道的比鬥之中。
何足道輕輕一笑。明白現在白雲笑正在消化剛才他說的話,也明白現在是不能夠打攪他的。當下揮退了那些排隊等著虐待白雲笑的其他字畫,讓白雲笑能夠有個安靜的環境好好的想想。又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輕輕的撥動琴弦,一陣美妙的琴聲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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