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爹一直都不說話,嘴角嘲諷的笑容漸漸擴大,這一切與他無關,又與他有關。
徐老爹半天不說一句話,黃靜和徐康也是著急了,互相看了一眼。
他們的動作徐老爹盡收眼底,慈愛的望著賣力勞動的徐福,心想,這個家也就隻有徐福和徐初人善一點,心計沒有那麼多了。
兩人對望一眼,心是一致的,不過就是不知道怎麼勸徐老爹回去。
這樣僵持著,畢竟不是一個辦法,過了一會兒後,徐康首先說話:“這時辰也不早了,爹爹回去休息吧,不然,你的身體可能要鬧啊。”一番話,語氣十足,誠懇十足,完全不像一個貪圖錢財該說的話。
日久見人心,這句話是有道理的,徐老爹冷眼斜過去,彎腰撿起地上的鋤頭,往地裏走去。
一見狀,黃靜和徐康都認為徐老爹肯定要下地幹活了,那麼他們也就可以輕鬆了。
畢竟是如意算盤,可惜算得了開頭,算不了結尾。
徐老爹袖子一挽,豪氣的說道:“來,我叫你們怎麼鋤地。”
黃靜和徐康傻眼,長大的嘴巴表示著他們的不敢相信。
徐老爹不管他們相信還是不相信,拿了鋤頭,一下就鋤了下去,力氣十足。
“這才是鋤地,使足了力氣,一下下去,就成了。”語落,騰出自己剛鋤過的地方,抬抬下巴。
無奈,這樣看來,他們是注定要夏天鋤地了的,一點懶都偷不到。
默默的仰天長嘯。
徐初做到房頂,看著天上的星空,想著先前發生的事情,不覺得自己是惹到了林瑾瑜,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直覺告訴她,他是誤會了什麼,這什麼究竟是什麼?
他質問過她,誤會了什麼,她終究說不上來話,因為真的不知道是何故。
“你這黑了心,爛了肺的,我們在外麵勞動了一天,你居然不做飯,是不是活膩歪了。”黃靜特有的聲音充斥著這個不大的家。
如鷹般眼神銳利的鎖住了罵罵咧咧的黃靜。
黃靜頓時住口,臉上美麗的表情訴說著她不願意的話。
徐初瞪了她幾眼,這才不緩不慢的開口:“要煮,你自己煮,若沒了手,或是沒了腳,我倒是願意為你煮煮。”
“你……”黃靜氣急,怎麼會有如此毒蛇的人,開口就詛咒她。
麻利的挽起了袖子,黃靜就要上來找徐初對峙。
徐初會怕她嗎?站起身來,背對著月亮,淡笑的看著她,不過,眼睛裏,毫無笑意。
徐老爹碎語黃氏,徐康是有一肚子的氣,想想就覺得倒了八輩子的黴,怎麼會和他們做了家人?他走上前一步,扯了黃靜的袖子,一臉不耐煩的說道:“黃氏,鬧到現在你滿意了嗎?還想如何。”一天又一天,無休止的鬧下去,這樣究竟有什麼好的?和和樂樂難道不好嗎?他要的不過如此,卻始終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麵。
黃靜一下就掙脫了徐老爹拉著的袖子,聲音憤怒之極,“我這有什麼不對的?我在外麵勞作了一天了,想要吃上一頓飯有何不對?”
徐初無所謂的說道,壓低眼簾,看了自己的肩,“要吃飯,自己可以去做,花不了多長時間的,為何不自己動手。”發現肩上的衣服破了一個洞,伸手就去理了理。
黃靜實在是看不慣徐初這副無所謂的樣子,卻又無可奈何,跺了腳,自己去做飯。
家中沒有人要求徐初一定要做飯,她也就想做的時候就做一頓,不想做就不做了。這點,黃靜頗多微詞,但,那又如何?
微風吹幹了額上的汗水,微紅的臉頰,輕喘的口氣在夜色中另有一番姿態。徐老爹左後一個進來,看著站在房頂上的徐初,會心一笑。
能讓他笑的,苗苗是一個,徐初是一個。
黃靜也不會做什麼,煮了個白菜,燒了白開水,也就和著糙米開吃了。
心情不好,哪還有那麼多的心思來做飯?
上山采藥,似乎離自己很遠啦。
第二天,徐福要去山裏打獵,徐初想著這樣呆在家裏不是辦法,也就嚷著要去。
徐福本來是不願意的,但看著徐初渴求的小眼神,拒絕也就於心不忍了。話在喉嚨轉了幾圈,終究是沒說出口。
正巧,睡得不舒服的黃靜起來了,疑惑的瞅著他們要離開的動作,到底忍不住問了一句:“初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徐初回以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背了背簍,上山去。
她很清醒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情緒已經被林瑾瑜影響到了,為了把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林瑾瑜趕走,徐初想到了用一些感興趣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酷暑的夏天,上山無疑來說是涼快的,參天樹木一顆接著一顆,遮擋了頭頂的太陽,帶來涼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