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靜看著這一屋子的鍋碗瓢盆愁得眉頭都擰在了一起。這以前見徐初那死丫頭做飯的時候也沒有那麼費勁,怎麼這會子這些東西到了自己的手裏就變得這麼不聽話,自己想要做什麼他們偏偏要和自己作對一樣。真真是要煩死了。
可是黃靜一想起剛才自己已經惹惱了老爺子,而且自己剛才在外麵的時候已經跟老爺子誇下了海口,這飯不做是不行了,可是要自己親手做這飯是不可能的,那這頓晚飯到底要怎麼辦呢?
黃靜這邊正苦惱著呢,那邊徐福就從外邊田裏回來了,徐福一回到家裏看見黃靜沒再屋子裏坐著也沒再院子裏,心裏正納悶呢,就看見黃靜從小廚房裏鬼鬼祟祟的探出腦袋來,看見外麵的人確實是徐福之後,黃靜就衝著徐福一個勁兒的招手。
“媳婦?”
徐福見黃靜在廚房裏,心裏納悶的不得了,心想自家的這位大小姐今天怎麼就去廚房裏呆著了?要說做飯她應該也不會啊,難道是初兒又做了什麼事情惹惱了自家的這位大小姐,才讓黃靜特地去了廚房找徐初的岔?
“你小點聲!”黃靜皺著眉頭輕聲喝道,心想徐福這人還真是沒有眼力見,自己都已經這樣了,他這人居然還是不知道避諱,一回來就這樣大喊大叫的,要是讓徐老爹知道了,又要出來怪罪自己了,黃靜一想到徐老爹,整個人就緊張的不行,伸手招呼了徐福到自己跟前來,小聲的說道,“你怎麼才回來來?”
“才?”徐福聽了黃靜的話就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黃靜以前向來是不喜歡自己回來早的,因為自從徐老爹腿受傷以後,徐家地裏的活就一直都是徐福在做,這要是徐福早早的回來呢,那徐家地裏的活不就沒人做了麼,徐康又向來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自小就不喜歡下地幹活,所以以前每每徐福早早的回來的時候,都要被黃靜狠狠的嫌棄一番,這日子久了,徐福也就知道了黃靜的脾氣,隻是徐福向來寵愛黃靜,是萬萬舍不得讓黃靜生一點氣,受一點委屈,所以徐福每天都是田間最後一個回家的,今天徐福是因為太累了,這才比之前稍微提前一點回了家,“我今天已經比平時回來的早了一些了啊,再者說了,夫人不是一直不喜歡我早早的回來麼?今天這是怎麼了?”
“還說呢!”黃靜一把將徐福拉近廚房裏,伸手就關上了徐家廚房的那扇破門,還又拉著徐福往廚房裏麵走了幾步,一雙手往徐福的衣角上一拉,一臉委屈的對著徐福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的那個好三妹。要不然我怎麼會來做這些事情?”
“三妹?”徐福一皺眉,雖然平日裏他也是知道黃靜向來和徐初不怎麼和睦,但是不管怎麼說徐初都是自己的妹妹,徐福不像徐康,他一向拿著徐初還是挺好的,但是黃靜又是自己的妻子,那自己是萬萬不能讓她受委屈的,這樣一來,徐福就夾在黃靜和徐初之間,裏外不是人,好在平時的時候徐福都是不怎麼在家的,徐初和黃靜又都知道徐福是什麼樣的人,所以平時徐初和黃靜有什麼樣的矛盾都是不會牽扯到徐福的,黃靜像現在這樣直接找自己告徐初的狀可是頭一遭,徐福心疼黃靜,便趕忙好聲好氣的哄著黃靜,耐心的說道,“初兒年紀還小嘛,有時候說話衝了點那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們再怎麼說也是做長輩的,夫人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管初兒做了什麼事情,你就暫且原諒她,夫人你這次就先消消氣,等回頭我一定好好的說說初兒,讓初兒以後都好好和你說話,不要在衝撞你了。”
“年紀還小?”黃靜本來對於之前在院子裏的事情已經沒有那麼生氣了,可是現在一聽徐福的話心裏積攢著的火氣就一下子冒了出來,“在過些日子徐初那死丫頭就要十五歲了,都要及笄了,這不管是換到哪個旁人的家裏,那都是馬上就應該嫁人的人了,人家林家堡的人前前後後的找到家裏來都多少次了,那死丫頭還在那裏無動於衷的。我說她能不能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能不能看看你們這個徐家都破成什麼樣子了,她徐初何德何能讓林家堡的人那樣供著她。人家林堡主能看得上她,那簡直就是你們徐家祖墳上冒了輕煙了。到底還推推阻阻的做些什麼!難不成就你們家的姑娘要緊麼?我當時還不是你們徐家一提親就嫁到你們家裏來了?!難不成你們家老爺子還以為林家堡的人會委屈了你們家初兒不成?照我說啊,要是徐初那死丫頭真的能嫁到林家堡去,那哪怕是做個下人,也遠遠要比在這個家裏過得日子強!”
黃靜這個人一生起氣來說話就沒著沒落的,什麼難聽的話都不過腦子就說了出來,其實要單單從長相上來說,那黃靜不得不承認徐初和林家堡的那位林瑾瑜林堡主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徐初穿了林瑾瑜給他買的那身白紗裙回來的那天別說有多好看了,就連黃靜見了心裏都讚歎的不行。那樣的徐初和林瑾瑜站在一起的時候簡直就要好看死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平時穿著粗布衣服的徐初,那也是能看出些姿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