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徐初一聽林瑾瑜的聲音就知道這人是喝的差不多了,便輕輕的往一旁挪了挪,屁股剛一坐穩,就聽見林瑾瑜在自己身旁輕笑的聲音。
“娘子跑什麼?”林瑾瑜探著身子往徐初麵前湊了湊,說話時吐出來的氣都灑在了徐初的紅蓋頭上,有些還帶著些許的酒氣耀武揚威的跑到了蓋頭裏麵,鑽進了徐初的鼻子裏,“為夫的我還能吃了你還不成?”
兩個人做的近了,聲音便也能聽真切了,徐初一聽便知道這個人清醒的很,這話語裏的醉意左不過是裝出來的,也不知道這人到底是太害羞還是太沒羞沒臊,竟然還給自己來這麼一出,徐初眼看就要繃不住笑出來了,卻感受到坐在自己身邊的林瑾瑜正伸了手想要來扯自己頭上的紅蓋頭。
“堡主堡主,這可萬萬使不得,”徐初聽見一旁穿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顯然不是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喜婆子,想來自己進了洞房之後就是這小丫頭在伺候自己,聲音倒是可愛得很。
徐初正這樣想著,就聽見小丫頭帶著笑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堡主可不能直接用手掀喜帕。喜稱在這裏呢。”
徐初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想著應該是那說話的小丫頭將喜稱遞給了林瑾瑜,徐初這才想起來自己和林瑾瑜還有些儀式沒有完成,喜帕還沒有拆,喜服也沒有係到一起,而且也還沒有喝交杯酒。想來跟著剛才進來洞房的,應該不隻有林瑾瑜,還有些拿著東西的小丫頭才是。
“堡主倒是快點用喜稱挑了夫人的喜帕,將儀式快點進行完,也好讓我們快點退出去啊。”
小姑娘的話剛一說完,徐初就聽見了一陣笑聲,林瑾瑜也跟著這些小丫頭笑,徐初聽了這句話本是很害羞的,但是聽大家都在笑,她便也輕聲的笑了起來。
待到大家都笑的差不多了,徐初才聽見林瑾瑜笑著責罵了剛才說話的小姑娘一句,“你啊……”
小姑娘聽了林瑾瑜的話好像也不害怕,隻是清了清嗓子,脆生生的喊道,“請新郎拿起喜稱挑起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林瑾瑜輕聲的笑了笑,徐初卻有些緊張,一雙小手緊緊的攥在了一起,感覺自己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林瑾瑜伸進自己喜帕內的喜稱。
林瑾瑜剛要往上一挑,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林瑾瑜一皺眉,還沒說話呢,就聽見門外那人急匆匆的喊道,“堡主,三姨娘要生了!”
聽到那急匆匆的聲音林瑾瑜的眉頭即刻就皺了起來,那原本帶著笑意的眸子瞬間冰冷無比,甚至連徐初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寒意,旁邊的小丫頭也很快便感受到了來自林瑾瑜身上的寒意,這三姨娘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
這孩子也真是來的不是時候,今日是林堡主和林家主母的大婚之日,哪裏能隨隨便便打擾,現在又是洞房花燭之時,豈是這般容易被打破的?
徐初同樣是皺眉,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這林瑾瑜家中還有姨娘,這姨娘還如此的不識趣。她向來追求的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如今林瑾瑜有了姨娘,那也是曾經,而且有是林老夫人為他迎娶的,她也無可奈何,畢竟能找到真正與自己相愛的人著實不容易。
但她徐初也不是一個隨隨便便能惹的人,三姨娘恐怕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這孩子預產期還有一個月左右,怎麼會如此巧的在這個時候就要生了呢?
恐怕是她想從她身邊把林瑾瑜給叫過去,這樣她徐初的地位在這林家堡就一落千丈了,豈不是也在惹笑話不成?
林家主母與林堡主洞房花燭夜之時,這林堡主把她棄之一旁,去陪著三姨娘生孩子去了,可以見得這林堡主其實也不是真心喜歡這個主母,隻是迫於無奈才會迎娶她。
那她三姨娘才是林堡主最為看中的一位妾室,自然是助了這三姨娘楊芸的風光,而滅了她林家主母的風範,到時候怎麼去管教這整個林家堡?
她徐初既然是嫁給了林瑾瑜,自然也不會如此簡單的什麼事情都不管,肯定是要為林瑾瑜分擔這個內院的安靜,讓他可以不那麼煩心這後院的事情。
林瑾瑜也皺眉,按著這大夫說的時間,還未到,就知道肯定這三姨娘想出了什麼幺蛾子。
今日是他林瑾瑜迎娶徐初,是他一輩子攜手白頭的娘子,是他花了一年多的時間追到手的娘子,怎麼可能會被這些根本就沒有任何感情的姨娘給牽絆住呢?
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你去安排穩婆便是,無需來通告我。”林瑾瑜打發了出去。
“慢著,既然三姨娘要生產了,我這個作為當家主母的自然要去探望一下。”徐初出聲阻止道,說著徐初便徑自的拿走了頭上的喜帕,對於她而言,根本就無所謂這些虛禮,對於她這個二十一世紀的人而言,這所有的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並沒有那些個什麼講究。
“娘子。”林瑾瑜發現了徐初把蓋在自己頭上的喜帕給拿掉了,想要出聲阻止,也來不及了。人也早就站了起來,一副當家主母的樣子,讓他捂住了嘴偷偷的笑著,這徐初人小鬼大的,看著明明矮了他一個頭都多了,可是偏生一副主母的模樣,還真是有模有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