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是?”林老太太聽了徐初的說辭之後明顯一愣,這些年來老太太自己雖然常年的不出門,大多數的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在佛堂裏度過的,但是泉州城的地價,寸土寸金的地位更是十幾年前就奠定了的,按照初來乍到的地腳,每個千八百萬的是絕對下不來的,“那麼多銀子都是你這些年來自己攥下來的?”
“是,全部都是拿藥材換來的。”
徐初應道,其實自己拿那些珍惜的藥材換來的銀兩除了初來乍到前期的投資之外,還是有剩餘的,徐初本來打算若是初來乍到那一天經營的不好了,自己就拿剩餘的那筆銀子用作周轉,沒成想初來乍到的生意會這般的好,非但沒有經營不滿的時候,還讓自己賺了個盆滿缽滿。
“好好好,”林老太太握著徐初的手滿意的笑道,一雙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徐初好些遍,才又開口說道,“我們瑾瑜能娶了你,真真是三生有幸的。”
自打林瑾瑜出事之後,老太太就很少主動提起他來,徐初知道,林老太太對於林瑾瑜的思念,一定不比自己少半分,老太太和林瑾瑜之間畢竟有切膚的親情,自打林瑾瑜下落不明之後,老太太大多時候都把自己密閉在佛堂裏,前些日子徐初料理老太太的飲食的時候才發現老太太吃的越發的少了,有時候送進去的飯菜都沒怎麼動,就又給送了出來。
“娘親實在是過獎了,”徐初想起以前自己和林瑾瑜相處時候的點點滴滴,勾著嘴角輕輕的笑了笑,“能嫁給他,才是初兒我的三生有幸呢。”
冬日的白天總是過得比平常時候還要短一些,徐初以前從來都沒有照顧過有身子的人,自然也是不知道別人懷著孩子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反應,隻是到了自己這裏,月份越是足的時候自己就越是想睡覺,到了七八個月份的時候,自己簡直每天都是處在睡眠裏的。
沒事的時候杜三娘會經常到徐初這裏陪著她,月份漸漸足了之後,老太太也會經常過來看看徐初,畢竟林家堡裏麵也好久都沒有添置新的人口了,所以老太太也是高興的不行,這林瑾瑜不在的時間久了,大家想起他來談起他來的時候,倒也沒有一開始的時候那般的痛徹心扉,雖說思念並沒有減少半分,隻是心境卻好了很多,有時候杜三娘也在的時候,老太太經常會給兩個人說說林瑾瑜小時候調皮搗蛋的時候,逗得一屋子的人哈哈哈的笑,這日子,倒也沒有這麼難過了。
這日子一晃,就到了來年的四月初,俗話說的好,春困秋乏,這一到了春天,徐初的身子就格外的乏,琴兒和憐兒擔心自家夫人整日在床上躺著對腰椎和勁椎都不好,為了讓夫人對外麵的事情感興趣,幹脆就把林家堡的小花園移到了夫人的院子裏來,這徐初見到這滿院子盛開的花花草草,心情卻是也好了很多。
對於徐初的這個胎,林家堡上上下下的下人也是上心的不得了,這林正的身子自從養好了之後也直接跟在徐初身邊伺候著,在徐初月子大了走路不方便的時候更是將林家堡在泉州城裏的那些店鋪打理的井井有條,這會兒子聽說自家夫人喜歡看花花草草,便在徐初的院子子紮了個結實的秋千,琴兒又特地的縫了個坐墊放在秋千上,好讓自家的夫人做的舒服。
這一日徐初正在院子裏賞花乘涼呢,要說這四月的天氣什麼都好,就是南方的四月天已經開始熱了,徐初在屋子裏呆著的時候悶得不行,在外麵的時候又曬得不行,並讓林正幫自己在秋千的旁邊又紮了個東西遮陽,這一樣以來便確實舒適了很多。
“夫人,你有沒有覺得又什麼聲音啊?”琴兒一邊給徐初晃著秋千一邊說道,“怎麼總是聽到吱吱呀呀的聲音,是不是這秋千有什麼問題啊?”
琴兒說著,便仰頭打量著這秋千,要說這秋千是阿正一手操辦的,也都是實打實的鐵鏈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才對啊。
“這秋千的繩索都是阿正找來的鐵鏈焊成的,問題應該不大才會,”徐初一邊拿著扇子給自己扇著風一邊往嘴裏塞著水果,自己自打有了身子之後就格外喜歡吃酸的,人家都說酸兒辣女,也不知道自己肚子裏的,到底是不是兩個小搗蛋鬼,“這鐵鏈摩擦本就吱吱呀呀的,你就別大驚小怪的了。”
“不行不行,夫人現在可得好好的小心著,”琴兒皺著眉頭看著秋千頂端,然後說道,“要不夫人咱們還是不要晃了,不如去屋子……夫人!!!”
這琴兒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自己手上的力道一鬆,整個秋千的鏈條便從自己手裏滑過,琴兒頓時一驚,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家夫人正捂著肚子躺在地上。
“夫人,你怎麼樣了夫人?”
琴兒見狀趕忙上前去想將徐初扶起,徐初卻疼的根本不能動,琴兒低頭一看,自家的裙擺已經染上了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