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人海,不知如何去尋覓。要找到一個人,如大海撈針。
楊淩天茫然的看著滾滾人流,忽然站起身來,攔了部出租車,急急往家裏麵趕。他心裏還抱著希望,盼望著母親應該是回到了家中。
“師父,能快點麼,我有急事!”楊淩天一邊焦急的望著窗外,一邊催促著。
“這年頭坐出租車的,誰不是有急事呀,我要是為了這點錢,被吊銷了牌照那還不得虧死。”司機依舊不緊不慢開著,不過此刻的路麵卻實有點堵,正是在車流量高的路段,也不怨司機不小心。要是不小心撞了人啥的,的確實吃不消。
“我給你加錢,師父能快點不?”楊大少爺此刻心急如焚,也沒心思跟人家司機磨嘰,從懷裏掏出一把錢,數也沒數,隔著鐵柵欄,一股腦兒就丟了過去。楊大少爺出門在外,為了泡妞,時刻準備著大把的鈔票,也幸虧這大把現金幫了他大忙。
司機一看,“我的個乖乖,這一大把,少說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作生意這麼久,從來沒碰到過這麼大的財主。
“行,啥也不說了。看在錢的份上,就算被吊銷駕照也值了,您坐穩了。”說著,廉價的出租車一個華麗的漂移,硬是被司機玩出了騫車的味道。狂踩一刹車,轟鳴一聲,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車子在並不平坦的小巷中狂亂的顛簸而行,搞得楊少如坐過山車一般,頭暈目眩,要不是心中存著事,換平時早就暈過去不知道多少次了。
在燕京市討生活的都是些老油條,對附近大大小小的巷子無比熟悉,就算這一帶的片警也沒他們能耐,先前說可能被吊銷駕照,隻不過是想提提價錢時說的一句玩笑話而已。如今得了大錢,自然無比賣力,車子在各個隱秘狹窄的小巷中穿梭了半個小時左右,終於停在了一幢豪華的大別墅前,這是一幢單元別墅,車子還沒停穩,楊少就急匆匆的跳下車來。向前緊走幾步,頓時感到胃裏邊一陣排山倒海,哇的一聲卻是什麼也沒吐出來。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還沒有喝過一口熱燙呢。
扶著雙膝,微躬著身體,對著空氣幹嘔了一會兒。直到將胸腹中那股子酸氣兒排解得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往家裏麵走。
站到大鐵門前,匆匆輸入密碼,推門而入。還沒進屋,就急切的呼喚道:“媽,你在哪?你回來了嗎?媽,你應我一聲啊。”
直到他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找遍了別墅的所有房間和花園的各個角落,也沒能看到老媽的影子,他頹喪的趴在花園一隅,嚶嚶哭泣起來。一個大男人,哭得如一個被人拋棄的小媳婦一般無助。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鍾,或是一個小時。楊少突然想到陳婭莉說過“有事打電話給我”的話。心想他一個沒人脈,沒關係的找一個人,如大海撈針,如果是婭莉的父親就不一樣了。他們家也是做大生意的,或許伯父有辦法也說不定,總比一個人躲在這雞角旮拉痛哭流涕來得有用。
楊淩天哆哆嗦嗦的摸索了半天,才掏出電話,急急翻找出陳婭莉的電話,撥了過去。
半山別墅。
陳婭莉剛回到家,還沒進門。就聽到一陣急簇的電話鈴聲,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楊淩天的電話號碼,心中立時一緊。
“喂,淩天呀,有什麼事麼?什麼,伯母失蹤啦。哦,好,好。你別著急,我馬上給我爸打電話。”
她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大男人哭得那麼無助,就像一個受傷的孩子,讓她的心中微疼。從來都是嘻嘻哈哈的個性,一夜之間,連續招受打擊,他一定很痛苦吧。如此想著,心中越發沉痛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啦,明明以前很討厭他的不是嗎,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想著剛剛答應了楊淩天的事,於是給自己老爸打了一個電話。
“爸,你在哪呢。淩天剛剛打電話來說,他母親失蹤了。”
“什麼?山紅(楊淩天的母親,以後不再綴述)失蹤了。”
電話那邊傳來父親驚訝的聲音。
“嗯,剛剛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也很驚訝。爸,你快派人找找吧。”陳婭莉焦急的說道。
“知道了,我馬上派人安排。婭莉呀,小天他剛剛經曆了雙重打擊,我怕這孩子會想不開,你沒事多陪陪他吧。”陳父在對麵答應一聲,繼而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