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若是敵軍未來偷營又該如何?”一道如銀鈴般的女聲傳來。

軍中的女人隻有三個人,一個是鍾曉環大將軍,另外兩個是鍾曉環的女侍衛。來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顧承一個激靈,連忙半跪於地,大聲說道:“參見將軍!”

而洛峰則毫不在意,依舊坐在原地,隻看見營帳的簾門被掀開,一個身穿黑色盔甲的女將迎麵走來,英姿颯爽,格外迷人,後麵跟著她的兩個女侍衛。

顧承見洛峰竟敢如此無禮,急得不停的拉扯洛峰的衣角,但洛峰不為所動。

“本將沒有記錯的話,你好像叫顧承。”鍾曉環行至洛峰與顧承近前,按劍而立,“你起身,回答本將的問題!”

顧承與洛峰一起起身,顧承先是猶豫一陣,然後堅定地說:“回將軍,卑職敢肯定敵軍今夜必來偷營,而且我軍必敗。卑職願立下軍令狀,如敵軍未來偷營,或我軍未敗,卑職願獻上卑職的項上人頭以正軍法!”

“哈哈哈,顧承,本將部營無比嚴密,我武軍將士兵強馬壯!就算被你猜測到敵軍前來偷營,何來我軍必敗?”鍾曉環滿臉譏諷之色,似乎對自己充滿信心,說道:“顧承,就衝你這句‘我軍必敗’,本將便可立斬你,但衝你立下軍令狀,本將允許你見明天的最後一次日出。”

“驕兵必敗啊,將軍!若敵軍從南麵林中突然襲擊並施以火攻的話,後果不堪設想!”顧承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頭上冷汗直流,“請容卑職詳稟。”

“好,你說,敵軍為何偷營,我軍為何必敗?”鍾曉環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立刻擺出一張冷冰冰的麵孔,“若言之無理,本將立斬你!”

“其一、今夜有月,利於宏軍深夜行軍而不易被我軍斥候發覺;其二、我軍接連大勝,已經深入到玄陰山脈以東的五百裏的玄陰穀地段,如此勝利已經使我全軍上下驕躁不已,雖然表麵上未表現出來;其三,將軍雖布營嚴密,今夜卻是倚林而建營,林中極易藏兵,此處乃宏國地界,而宏軍占地利。”顧承一氣嗬成,說出了自己的理由,接著他抬頭看了一眼鍾曉環,發現鍾曉環依舊是冷冷地望著他,既不駁斥也不讚同,嚇得一縮脖,冷汗流得更快了。

“言之有理,顧承,接著說!”這話不是鍾曉環說的,是洛峰說的,他聽得很仔細,即使他對打仗還是一個門外漢,也聽出了其中蘊含的道理。

鍾曉環雖然心中警惕顧承的話,卻冷眼看向洛峰。她發現洛峰也在看著他,淺淺地笑著,丹鳳眼,皮膚很白,任何一個女人看了都會覺得著迷,但是鍾曉環卻看出洛峰的眼睛中,冷漠無情。

她竟然忍不住一想,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有了洛峰的鼓勵,顧承也壯了壯膽,接著說:“這次的對宏戰爭,根本就是發動的一場錯誤的戰爭。宏軍不是紙糊的,卻敗得如此輕而易舉,絕對有詐!若卑職沒有料錯,我軍已經深入了敵軍的包圍圈,隻待圍而殲之。而且我軍戰線拉得過長,宏軍今夜偷營之後,下一步便是斷絕我軍糧草。將軍若是處理不慎,我軍有全軍覆沒之危呀!”

“啊——”鍾曉環一下子從發愣中清醒過來,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又驚又怒,花容失色。驚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怒的是自己一味輕敵竟然差點讓武軍陷入滅頂之災!

“顧承,你真乃及時雨啊!”此刻的鍾曉環哪裏敢在把顧承當成一個小兵來看待,頓時滿臉微笑地對顧承說:“方才本將剛來之時,並沒有直接進來,所以兩位的話我在營帳之外都聽得一清二楚,顧承對我天元帝國的曆史倒背如流,對我大武國如今的局勢更看得一清二楚,實在是當世神人也。這樣的人才隻恨不早為我大武國所用!請兩位往我營帳一敘!”

鍾曉環的話說得好聽,但是她卻忽略了一個現實。在武國,平民不能做官,而且做官均是使用舉薦製,顧承是個平民,什麼可能有人舉薦呢?其實不光是武國,各諸侯國又何嚐不是如此,貴族們都牢牢地把國家的政權和經濟抓在手中,決不讓他人染指。

幸福來得太突然,顧承是又緊張又激動,滿臉笑顏,連說:“將軍折煞卑職了,能為將軍獻策,那是卑職三生有幸啊!”

“希望鍾將軍下次別再偷聽別人講話了!”洛峰冷冷地說。的確,洛峰是殺手,南宮烈也是殺手,最不喜歡別人偷聽。

洛峰這一句話直接讓顧承給無語了,滿臉僵硬地立在了原地……

將軍營帳中

“洛峰,你是暗係內門武者?”鍾曉環坐於上席,看向洛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