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趙府之始(1 / 2)

趙府位於沐川郡城南,城南皆是大戶之家,趙府的宅子相比之下比較大,分內院和外院,內院乃是城主趙文建與其妻妾居住之地,當然趙筠也住在這。外院就是下人護院所住的地方。書房則位於內院,書房便有一間木質閣樓,名為崇文閣,閣樓高三層是趙家最高的建築,二三兩樓皆是藏書之地,不誇張的說不下萬卷之書,此樓是趙文建為女兒趙筠藏書特地後來而建。至於一樓便是書童寄宿之處。

左暮至趙家四月除了打理書房,便是打理藏書閣,期間勞累自不必說,不過左暮對此感到無比的樂意,自己勉強算的上一位儒修,儒家強調以古書為媒介溝通天地浩然之氣,以達到修煉己身目的,通常那些儒家大儒沒有哪一個不是閱盡萬卷古書,這些當世大儒皆是嗜書如命之人。儒家的基本修煉方式便是讀書,書者皆是傳世之作,自九州島起,期間不知多少載光陰,道家之人曾言自九州島起恍惚九萬載,九萬載,之間,古籍遺留如恒河沙數,數不勝數。雖古籍頗多,但傳世之書亦是有數。左暮一個剛開始入了儒家之門的儒生,雖不似道家入門者會幾個玄門法術。但也有些奇異之處,一身浩然之氣無畏鬼邪,當然以左暮半吊子入門也就不懼小鬼小妖,至於厲鬼老妖,那自不必說。除了不畏鬼邪,亦是不畏寒暑。雙眼在黑夜識物中如同白晝,對一些不同尋常之物也頗有用處。在這藏書閣四月,左暮最大的收獲便是穩定了自己儒家境界,儒家修煉分為弱冠,而立,不惑,知命,耳順,古稀,六大境界,左暮初時雖有七竅之心,但成為一名弱冠儒生全憑神秘老者助力以其畢生浩然之氣,生生使左暮成為一名弱冠儒生,但這不是左暮自己修來的終究靠不住,不過僅僅使左暮入門,境界隨時都會掉落。山中幾個月,左暮也就靠著老者所遺留的浩然之氣勉力使自己境界不掉落,但老者所留浩然之氣,如無本之水,用一點少一點,左暮亦是能溝通天地浩然,但溝通浩然之氣的能力近乎於無,但所攝取的浩然之氣實在太少,無絲毫之用,故而境界的問題猶如鯁在喉。左暮如今身處藏書之地猶如身在寶庫,豈能無所得。至少自身的境界得到了穩定,暫時不再擔憂境界跌落。

幽州七月雖是初夏,依然不是很熱,左暮一如既往的打理藏書閣和書房。至於那十六歲的少女,每日待在書房中,一日十二個時辰,將近三分之一的時間在書房中,或是靜靜的看著書。左暮初時侍立其側,趙筠則是很不習慣。微蹙秀眉,問道:“你做過書童嗎?”左暮來此世界都不是很熟悉,怎會知曉如何成為一個合格的書童。自然是搖了搖頭。趙筠仔細的打量左暮,搖了搖頭。之後趙筠看書時,左暮便在長桌前臨帖書法。少女依然每日恬靜的在書房看著她的那些書,左暮則是臨摹字帖。清風幾許,屋內靜默無語,隻聽見毛筆自紙上摩挲和書頁被翻起的聲音,左暮在這樣的日子過了三天就感到十分不適,為什麼呢?左暮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日子,整日陪著少女呆在書房內,看著一個十六少女就這樣靜靜的看書,左暮感覺這還是二八少女過的日子嗎?作為一個心理年齡二十八歲的左暮,實在不能理解少女,在左暮的心中一個十六歲女孩不應該,過得快快樂樂,做些少女該做的事,玩玩鬧鬧。窗外一陣風拂過左暮,霎時,左暮自發呆中醒來。環顧四周,古色古香,左暮霎時明白了甚麼。

這已不是自己原來的世界,十六歲的少女不是整日看著肥皂劇,或是握著水性筆思考荷塘月色的描繪手法是暗喻還是博喻,·······這裏是一個混亂的世界,諸侯謀求著天下,馬蹄下的是累累白骨,狼煙一直點燃著,今天某侯打敗了某某,殺了多少人,明天某某村莊遭到某某賊人的燒殺搶掠,這便是自己的世界。左暮握著筆的手微微顫抖,狼毫蘸著的墨汁劃過微微泛黃的芽紙,片刻收筆,看著自己有感而發所書,撇了一眼依然看書的趙筠。趙筠仍不為所知的看著一本線狀舊冊,睫毛微微眨動,口中喃喃的讀著些甚麼,一身淡紅衣裳,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初夏的陽光灑在趙筠腳下,窗外的竹葉一如既往的搖曳,竹葉的青,映襯這少女,左暮的心也不禁停止了會跳動,轉過目光,雙手磨著青墨心中覺得或許這樣的日子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