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拱手,然後轉身就走。
“小兄弟等等。”虯髯大漢沒想到蕭羽這麼幹脆,麵上不由露出一絲頗帶欣賞的詫色,待他轉過身,便是將手中葫蘆拋了過去,笑道,“剛才是我等出言無狀了,小兄弟莫要放在心上。區區一些酒水,小兄弟盡管請用便是。”
蕭羽掂了掂葫蘆,也是一笑,道,“還是大叔爽快,那我就不客氣了。”說著,拔掉塞子便是一通狂灌。
仔細算來,蕭羽已經足足有一個月沒有沾過酒了,這對他以前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所以他的忍耐,也幾乎是到了極限。
這一通狂灌,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鍾之久,連玉開等人的麵色,也隨著蕭羽仰頭直灌的時間越來越長,逐漸開始變的精彩起來。
他們見過喝酒的人,也見過嗜酒如命的,可是像蕭羽這般持續這麼長時間不停狂灌、鯨吞海飲的……還真是出生以來第一次見到。
這小子…是不是這輩子都沒喝過酒啊?連玉開的嘴巴毫無風度的大張著。那叫作周如冰的美貌女子,美目之中也是不禁閃過一絲異彩,想不到在這窮鄉僻壤之處,竟然還有這等氣度的豪爽男兒,光是這樣看他飲酒,卻連帶著旁人都感覺到一種痛快淋漓的感覺。
她心裏麵不自覺的將眼前的年輕人與連玉開作了個比較,覺得這年輕人雖然相貌不如連玉開那麼俊秀,可是他身上那種怎麼也掩飾不住的男兒的灑脫豪氣,卻是遠遠比連玉開更加的吸引人。
至於那虯髯大漢,麵上越發的興起了欣賞之色,連連道了三個好字。
“痛快!真是痛快!”蕭羽狠喘了一口氣,終是將手中酒葫蘆放了下來,一甩手又將其扔還給了虯髯大漢,笑道,“我從沒喝的如此痛快過……在下蕭羽,謝謝大叔了。”
“區區小事,小兄弟不必……”虯髯大漢接過葫蘆,順口說道,不過話未說完,麵上便是泛起一絲驚訝,他搖了搖葫蘆,笑道,“小兄弟果真好酒量啊!我這紫朱葫能裝下三十斤好酒,沒想到在小兄弟手上,竟是轉眼去掉了近一半……”
一半?那就是將近十五斤啊。聽到虯髯大漢這樣說,那周如冰和連玉開都是不禁吸了口涼氣。
“嗬嗬,大叔莫怪。在下原是酒不離手之人,隻是這一月來在這二欄溝著實憋的狠了,加上囊中羞澀,是以…倒是讓大叔見笑了!”蕭羽淡淡一笑道。
“你不是這二欄溝的人?”周如冰神色一動,忽然問道。“不是。兩年前在下落難至此,幸好被我師父收留,才算保住了一條小命。”蕭羽回答道。
“落難至此?”周如冰神色又是一動。“在下的往事就不要提了,姑娘。你們此來二欄溝,是為了這小極穀大會、所謂的逍遙天第一高手而來的吧?”蕭羽淡淡的岔開了話題,眼睛看向了前麵的演武台上。
“我也跟師父說過,逍遙天的遼闊廣大,遠遠超出他們的想象之外,二欄溝與之相比,說是渺小的如同塵埃也不為過……”蕭羽並未等他們回答,而是接著說道,“所謂的武道,也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認知的這點範圍,逍遙天宗派林立,強者數不勝數,卻從沒有人敢自稱是第一高手的。隻是,我師父他們自小生長在二欄溝,從沒有出去見過外麵的世界,因此我說的話,他也並不相信。”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們敢將逍遙天第一高手這七個字掛在嘴邊。”周如冰點頭道。
“愚民無知!”連玉開在一旁嘀咕了一聲,惹的周如冰又是眉頭一皺。
“姑娘,還有這位大叔,”蕭羽沒有理會連玉開,反而神色一正,道,“二欄溝地處山中,極少與外界交集,而鄉民淳樸,不知天高地厚,才有了這般類似玩笑的事情。在下懇請二位點到即止,不要傷了鄉民的性命。”
蕭羽知道在逍遙天,第一高手這四個字的分量有多重,並不是說一句玩笑就能帶過的。否則,若是任誰都自稱是第一高手,那這些代代傳承的宗派顏麵何存?因此,他隻是輕輕點了一句。
“小兄弟放心,我心裏有數的。”虯髯大漢擺了擺手,不在意的笑道,而周如冰也是微微點了下頭。蕭羽見此,倒是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轉過頭看向演武台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