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現,雙生蓮,頭頂三尺神明見;
一指天,皎月間,莫不混沌終有變。”
……
寒雪紛飛的十二月,翼族,藥村,孩童在玩耍時唱起了流傳千年的歌謠。
此時,一襲黑色粗布長衣的村長藥雲在自家屋外不安的來回踱步,目光時不時的流轉到屋內,從中傳出的嘈雜聲聽不出現在的狀況。
“塵惜,你要支持住!”
“不行,大出血了,天啊!”
“止不住,怎麼辦?快想想辦法!”
……
一陣七手八腳的忙亂之後,藥雲看到一個產婆慌慌張張地從產房中跑出,眉頭微微一皺,急忙上前問到:“玫嫂,怎麼樣,塵惜生產順利嗎?”
“藥村長,塵惜大出血了,止不住,你是懂醫的,快想想辦法救你老婆吧!”聽完玫嫂的話,藥雲心中一沉,今年冬天的大雪更勝往年,山林早就被封埋住了,普通的止血藥物對生產的大出血幾乎沒用,“怎麼辦……”藥雲喃喃到,不停的在院中走動,“難道……不管怎樣,也隻有試試了!”想通之後,藥雲轉身對玫嫂道:“玫嫂,你們先幫阿塵撐住,等著我!”說完,便轉身衝了出去。
“藥村長,要快啊!”玫嫂對著已經模糊了的背影暗暗祈禱,“塵惜是個好姑娘,老天你要保佑她呀……”
此時的一陣嘹亮的哭啼聲拉回了玫嫂的祈禱,“嘿,這孩子好大的嗓門,肯定是個男孩!塵惜,一定要加油啊,你還沒做過媽媽呢……”
……
藥村是翼族向西最遠的一個村落背,顧名思義,以製藥、售藥為生。它背靠烏雲山脈,南邊有以像耳廓形狀而文明的南耳山,向北越過一眼望不到邊的天界河就是獸族地界,而在東麵唯一的出口處還有著一片望不到頭的森林,名為勇者之林。
藥村兩麵環山,一麵臨水,自然是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而烏雲山盛產各種藥物已是遠近聞名的事情,故而藥村村民幾乎人人都會做藥,也家家都有備藥。但是生性善良信奉神明的翼人懂得良性循環的道理,並不會將所有寶物都挖到自家,隻在需要時進行采掘。
翼族的受孕率非常低,這也是導致翼族人丁稀缺的一個原因,但是順產率很高,因此,在塵惜生產時並沒有太多止血措施的準備,導致了她現在身處險境。
“阿塵,你要堅持住!”一道身影如流星般飛過,隻留下了默默呢喃的話語還在原地。藥雲是藥村新一代的村長,村中曆屆來最為年輕也是最厲害的一個,深棕色的翅膀寬大而寧實,猶如蒼鷹,曾在十八歲成人禮結束後獨創勇者之林並成功擊殺了當時害人最多的一頭低級成精猛虎,這對於孱弱的翼人來說簡直就是神話,若不是他將猛虎屍體帶回是絕對沒有人會相信的。
被稱為翼族並不是代表所有人都會飛,事實上,隻有一小部分翼族人在成年後可以自行捕捉飛行類妖獸並與之相融合,以長出透明的翅膀,而這種透明的翅膀根本不能支持主人的正常飛行,隻能在行動速度上進行加成。此外,翼人所融合飛行妖獸的品種、翅膀形狀以及大小都能影響到行動速度。顏色越凝實的翅膀貼地奔跑的速度越快,而且接近實體的翅膀可以帶領人體脫離地麵在空中進行短暫的停留,可以大大提高生存能力。
全速出村向西行進大概一刻鍾就到了烏雲山的山腳下,這種速度放到一般翼人身上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尤其是在大雪沒膝的情況下,想來也隻有如此凝實的翅膀和良好的體力才可以辦得到。
抬頭仰望高聳巍峨的烏雲山,藥雲頓住了腳步,眼神一深後雙手交叉放於雙肩之上朝烏雲山匍匐跪倒,行了翼族最大的跪拜禮,“感謝上蒼賜予吾等生命,感謝烏雲山神賜予吾等生活,今日如有冒犯,吾願一己承擔,望禍不及家人。”
靠挖掘天地自然生物為生的翼人都知道,藥雲剛才的動作是隻有在采集有一定年份,甚至擁有自我靈智的靈物時才會做的祈禱動作,因為翼族信仰神明,所以采集那樣的天地寵兒會被認作是對神明的褻瀆,隻有在用來救命時才可以取用,如果拿去販賣一定會被天譴,但就算是救命,也要在采集之前進行最虔誠的祈禱。
祈禱之後的藥雲穩身站起,深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召喚出了凝實的深棕色鷹翼後再次加速飛奔起來,在大雪封山之後踩出了第一個人類腳印。
“阿塵,等我!”盡管已經用了全力,但是山上的積雪遠比山下深厚的多,而且隨著海拔的上升,連口中呼出的哈氣都是結成了冰粒直接掉了下去,在這種極端氣候下,保持平時的速度都成了一種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