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阿金就乖乖閉了嘴,因為此時張珺雅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似乎注意到了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張珺雅勉強扯起嘴邊的一抹笑容:“很厲害吧,若是想取下來還原成棍子,隻要用力掰開你手腕上箍著的金屬圈就行。”
“珺雅……這可是你花了大力氣才完成的得意之作。”楊素素見到張珺雅的樣子打從心裏難過,“你大伯費了那麼大力氣將我們軟禁起來,不就是為了你這套技術麼,若是你將這個拿去跟你他或者青龍宗作交換,一定能將你爹娘救出來的。”
聞言,張珺雅頓時紅了眼,搖搖腦袋,道:“沒用的,我將如意棍拿去之後,他們還會想著要‘如意槍’、‘如意刀’……等到他們全如意了就會想著將我終身囚禁一直當做武器製作的傀儡。”
而後,蓮笙接過了張珺雅的話:“就算是將所有技術都教會給他們的人,她也不可能獲得自由,要麼死,要麼被軟禁一輩子。”
“為什麼?珺雅將想要的全給他們都不行嗎?”
用力一掰,變成盾牌的如意棍就恢複了原形,阿金單手一扔便將棍子丟給了楊素素,“人都是貪心的,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技術之後,他們就更不可能放張珺雅離開,因為誰都想要獨一無二,張珺雅一旦離開他們的操控範圍,那技術再次流傳給別人的可能性就會增加。”
雙手接過棍子的瞬間,楊素素便被一股向下的大力拽得腰身一沉,暗道了聲“好沉”之後,才費力地將棍子的一端杵在了地上,“那照你們這麼說,又該如何來救珺雅的爹娘?”
此時,蓮笙的腦海中忽然想起阿金之前同她說過的話,那天的自己同妹妹與阿金在是否救出張珺雅與楊素素的問題上發生了分歧,現在看來,阿金的眼光確實要比自己強得多:“張珺雅,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你說過‘交易’一詞嗎?”
有些不明所以,但張珺雅還是點了點頭。
“那就再來一次交易吧。”蓮笙思索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真心話講了出來:“其實在一天之前,到張府救不救你們還是我與他們爭論的焦點,平心而論,我是個討厭麻煩的人,所以我不讚成救你。但後來,忽然想到了你曾經在極短時間之內就組合好的……”想了許久,卻不知道張珺雅所造的鋼管炮該怎麼稱呼,於是蓮笙隻好放棄,“我對那個巨大的神奇武器很感興趣,當然,我不是要你的技術,隻是希望在未來如果我有需要的時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作為交換,我會想辦法救出你爹娘並且保你們之後的生活不會再被青龍宗或者張家堡所打擾。”蓮笙說了大半的實話,隻是將阿金與她所說的話按到了自己頭上而已。
聞言,張珺雅皺眉,繼而又笑了起來:“我們的關係真奇怪,彼此根本不了解卻總是一起經曆生死,明明一直都相互猜忌著,但卻總是真心相見——你所謂的需要其實是想要找神秘人複仇吧,這也是素素以後要完成的事情,我肯定會做的,但是最開始的想法中隻有我跟素素,今天既然你說明白了,那我也實話實說吧,你的想法我接受,不過空口無憑,我現在是沒能力去營救我的爹娘,但你的情況同樣沒好到哪去,憑什麼就打出這麼響亮的包票?”
這時候,一直沒開口在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百裏墨心道一聲“麻煩來了”,之後果不其然,蓮笙的目光“唰”地一下就掃了過去:“你似乎忘記了,站在我們幾人當中的就有朱雀一脈的帝血鳳凰啊。”
“想法是對的,但是,”百裏墨攤手:“憑什麼?”
“在我們一起鑄劍的時候你曾欠過我一件事情,當時你親口說的什麼都答應。”蓮笙悠悠然地翻起了老賬:“百裏殿下不會忘記吧?”
百裏墨扶額,心道記性可真好:“本殿下自然不會賴賬,但是這個承諾你用得似乎太隨意了吧,不考再慮考慮?比如說想要嫁給本殿下,這才是首選啊。”
阿金此刻阿紅附體,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中指送給了百裏墨:“你當蓮笙是小孩啊?你這話也就騙騙蓮芯還可以,以我家蓮笙的條件嫁給你比起這件事要簡單的多。”
時間的流走總是匆匆,而憤怒的積累便沉浸其中。
“哐”的一聲,身前的房門再次被大力踹開,晌午強烈的陽光頓時刺痛了蓮芯因一夜未睡而略有些泛紅的雙眼。眯著眼睛瞅了好久,才發現這渾身帶著怒意踹門而入的人竟然又是金鈺。
“金陽呢?叫他滾出來!”
同樣一夜未睡,此時的金鈺暴躁的像是一匹發了瘋的野狼。因蓮芯的目光而躲遠,後半夜獨自跑到暗處喝酒的他忽然被弟子找到,說是張靖生前來鬧事,待得了解了經過後,金鈺第一時間就衝到了阿金所在的屋子拿人,令人出乎意料的是,阿金當時已然爛醉,喝成那樣的人又如何去劫持別人?可等到第二天後,宗內出現的十幾個光頭弟子頓時亮瞎了眾人的雙眼,那時候明明應該再次第一時間衝過來質問阿金的金鈺,卻在想到蓮芯目光的時候躲閃了——將自己的目標暫時放在了宗內同樣被剃了禿瓢的阿金的跟班身上——結果果真沒令他失望,經過一係列的調查,金鈺發現這些跟班分明就是朱雀一族的高級侍衛,跟阿金沒有半毛錢關係,而且隨行十二名侍衛當中還少了一人,現在不知所蹤,再加上半夜裏他前來查探時對方明顯隻留給他一顆光頭,當時感覺極其自然的金鈺現在想想,對方連臉部的大致輪廓都沒留機會讓他看個清楚,這其中肯定有著明顯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