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突然闖了過來,非常沒有禮貌就打斷了自己的對話,而且還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搶了自己好位置的阿金,狐娜忽然覺得有些不爽,但麵對這樣一個沒什麼危險性而且還一副快死樣子的病人,她除了翻白眼也沒辦法做些什麼。
看了看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雲鬆繼,狐娜暗想:總不能再像對付已經昏死在地上的那一隻一樣對待這一隻吧?
以他現在的狀態,自己一個手刀劈下去那絕對是直接打死的節奏……
收了心思,不在亂想的狐娜也看著彩鷲,雙手交叉抱著兩邊的臂膀,道:“說吧。”
滿身是傷的阿金突如其來,不止沒驚到狐娜,更是連彩鷲都一臉淡定,而此時的彩鷲在阿金的眼中根本就是完全換了一個人的樣子,沒有了往日裏的嬌弱,渾身的超脫於物外,再配上地表偶爾騰起的淡淡水霧,像極了一位誤入凡間的仙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連彩鷲身上被尖銳斷刃所劃出的傷口,都愈合了。
“狐娜說得沒錯,我並不是人類,而是一株已經修成人形的七彩鷹鷲花,也就是你們口中常說的‘聖物’,‘彩鷲’這個名字,也是我自己根據這個來起的……”
一朵純白色的六瓣鷹鷲花在鷹鷲花叢中悄悄冒頭,那嬌嫩的葉片讓人有一種去輕輕撫摸的衝動——但卻不敢用力,那純白色小花柔弱的樣子,仿佛一碰就碎。
時間匆匆,隨著風雲的明暗變幻,純白色的小花在鷹鷲花叢中悄然成長,百年的時間瞬息而過,純白色的花瓣變成了赤紅。而它身邊的鷹鷲花叢卻是新舊交替,多數早已枯萎老去,偶爾也有幾朵在野外惡劣的自然氣候之下依舊掙紮,同命運做出最大的抗爭,在吸收了足夠的靈氣之後,也逐漸轉變成了淡淡的紅色。
“鷹鷲花絕大多數是五瓣,生命周期同大多數植物一樣,不過一年。六瓣的鷹鷲花非常稀有,在吸收天地靈力的時候要比那些普通的植物強得多。”說到這裏,彩鷲略頓了一下,“但是,它卻是沒有能夠修煉成生物幻化成人的資格的,它的天資還不夠。”
狐娜皺眉道:“你既然能修煉成人,那就說明你肯定是大成了的七彩鷹鷲花,但是……按照你的說法,最初的你不是一株六瓣的花朵嗎,怎麼會多出一瓣來?”
“植物不同於靈獸,靈獸可以渡劫,渡劫看實力、看運氣,血統雖然重要,但卻不是全部,而對於植物來說,出生的品種就是全部,你是六瓣,沒道理能修出七彩的。”同樣是修煉成人的阿金也帶著不解,看向了彩鷲。
“嗬嗬……”彩鷲輕輕一笑,此時食指下的光彩依舊是亮黃色,“與靈獸相比,像我這品種處於中間的植物何止是沒有機會幻化成人,最令人抓狂的根本就是那幾千年的寂寞啊。”
隨著時間的繼續前進,兩百年後,赤色的六瓣花朵已經變成了橙色,而它身邊能夠相伴的老朋友卻是一個個相繼死去,再沒有一朵能夠修成赤色,全是一片的純白。
“又經曆了四百年的毫無變換,它已經修成了黃色,但那四百年的日子過得就像是一天一樣,毫無波瀾。”此時的彩鷲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有些落寞,“沒有了朋友的陪伴,真的是太寂寞了,每一天都是煎熬,卻偏偏四百年如一日。”
“先是一百年,再是兩百年,現在又是四百年……”聽到這裏的狐娜忍不住扳手一算,吃驚道:“這已經是七百年了!你竟然七百年都呆在一個地方沒有動過?!”
阿金翻了個白眼,心道這小妞的長相簡直跟算數能力成反比,這麼久才反應過來這是七百年:“******百年,第二色兩百,******四百,那要修成******豈不是需要八百年?這別說你不是七瓣的鷹鷲花,就算是你也熬不住******的六千四百年吧,我九轉成人也不過千年不到的時間……你這想做個人可就是萬年……”
彩鷲苦笑:“沒辦法,連你們都說植物想幻化成人最重要的就是品種。鷹鷲花太過於平凡,所以即使出了品質最好的七瓣的花朵,也比不上雪山那任意一朵的雪蓮,要想成人,這種熬心的寂寞,是必須要經受的。”
“其實事情都是公平的,植物太過於脆弱,經受不住太多的風雨,那就要耐得住寂寞。”阿金接話道:“而靈獸成人在時間上要比你們少了很多很多,但是身體上的痛苦卻是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住的。我修煉的速度較快,每百年經曆一次天劫,成人共九次,一次比一次痛苦,九轉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若是當初選擇繼續修煉等待十轉成神,怕再等幾十年後小爺就會被天雷轟成渣渣,那痛苦,絕對比抽筋扒骨還要狠上好些個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