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哲哥哥……”直到自己身在半空之中,蓮芯仍舊不能相信自己就這樣被他打了出來,直到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強大而又可怕的螺旋火焰柱,蓮芯方才明白了對方的用意,旋即眼角便被淚水浸濕,有些不甘心地喊道:“我可以帶你一起走的,為什麼要這樣啊!!”
百裏哲隻是笑笑,衝著蓮芯揮揮手,沒有說話,接著便向用已經抬起的手去擦掉嘴角的血跡。
然而,還不等百裏哲伸手一道細細的尖角便直接貫穿了他的胸口。
緊接著,便是身後整個玉石柱子的轟然破碎。
然後,便是被螺旋撕碎、灰燼掉的整個身體。
“阿哲——!!”
遠遠地看著自己的兄弟被以這樣殘忍的方式帶走,百裏清音已經破音的嗓音裏有著難掩的瘋狂。
“阿哲——!!”
然而,即使再多的呼喚,也無法再得到一次的回應。
“轟!!”
被螺旋尖錐撕碎的玉石柱子,在破碎之後的碎塊便隨著火花到處飛射,距離這些碎塊最近的蓮芯成了首要的攻擊目標,小小的後背被擊打的生疼,但卻敵不過心裏疼痛的萬分之一。
下一秒,一具溫暖的懷抱忽然將她緊緊抱住,接著便迅速地變換了兩人的位置,以他的後背為她抗下所有的傷害,而後帶著她快速逃離這全都被炸飛的混亂場麵。
這懷抱溫暖而熟悉,雖然在沒進入到祭祀宮之前這具懷抱的主人總是會擺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將她傷了一次又一次,但每到這種關鍵的時刻,將她攬在懷裏的偏又是他。
有些人的愛掛在嘴上,有些人的愛全在行動。
“嗚嗚……金鈺哥哥……”縮在金鈺懷裏的蓮芯即使不去看也能知道將她推出來的百裏哲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而且周身圍繞著的又全部都是陣法柱子破碎之後飛濺出來的玉石碎塊——那堅硬無比的玉石都變成了這樣,與柱子緊挨著的百裏哲也一定……
四處飛濺的玉石碎塊上有著赫然清晰的血跡,一點點地從蓮芯那寶石藍色的大眼睛前悄然劃過。
“阿哲——!!”
百裏清音眼睜睜地看著那一道螺旋火焰錐從玉石柱上轟然穿過,而後帶起了一蓬蓬的鮮血,還有那燃燒著火焰的破碎肢體,幾欲吐血。
然而,朱雀真靈的攻擊並沒有停止,一擊過後所噴發出的鮮血徹底刺激到了它的獸性,隨著再一次的仰頭鳴叫,更多的火焰球、火焰柱噴湧而出,肆虐在了這看似偌大其實根本無可躲避的火焰空間之內。
“該死的畜生!”四處遊走躲避的莫若白狠罵一聲,卻是想不到怎樣去把此刻已經處於狂躁中的鳳鳥“安撫”下來,他插在朱雀真靈頭頂之上的匕首雖然有一定的遏製作用,但是想要真正地將真靈控製住,卻還是有一定的差距,最主要的,它需要陣法的配合。
忽然之間,到處飛竄躲避的莫若白發現一個一直躲避在玉石柱陰影裏不聲不響也不移動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奇怪,“……你在幹嘛,就這樣留在這裏找死嗎?”邊說邊跑,幾個閃身便來到了那根玉石柱子之後。
身穿黑色勁裝的女孩兒隻是抬眼瞟了他一下,便繼續將自己的注意力返回到了手頭的事情上,甚至連話都沒跟莫若白說上一句。
女孩兒正是蓮笙。
此刻蓮笙那隻受傷的手裏正死死地攥著個什麼東西,因為力氣太大的原因,被逆刃劃過的傷口一直沒能愈合,鮮血還是一滴滴地順著指縫流下,但卻沒有掉到地上,反倒是被蓮笙的另一隻手已靈力控製,包合了住。
而蓮笙正是在專心致誌地控製著自己一滴滴流出的鮮血。
莫若白看著這怪異的一幕,不禁再次開口問道:“你沒問題吧,是不是剛才不止傷到了手,還傷到了腦袋?”
蓮笙這一次看都沒看他,隻是非常幹脆利落地賞賜了他一個字。
“滾。”
“……!”
麵對這種單刀直入毫不拐彎的字節,莫若白就是想找點什麼借口來安慰自己都做不到。
不過,還沒等莫若白乖乖離開,百裏江山便拉扯著百裏清音跑到這裏來尋找庇護。倒不是說百裏江山覺得蓮笙和莫若白強大到足夠保護他們不受朱雀真靈的傷害,而是這裏還有一根算得上比較完好的玉石柱子還可以略微遮擋一下此刻已經飛滿天的各色火焰攻擊。
百裏清音半癱軟在百裏江山身上,已經完全哭成了淚人,嘴裏不停地嘟囔著百裏哲的名字,那失魂落魄的模樣,真心讓人看著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