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握一會兒好不好,我冷得快要死了。”楚楚可憐的眸子宛如一隻兔子凝視著顧諾賢俊美的臉蛋,聲音中顫音很大。紀若冷的牙關都在打架了。
她牙齒打架的聲音可不小,顧諾賢想要忽視都不行。
偏過頭去,顧諾賢不想再看到紀若的臉。見到顧諾賢的反應,紀若忽然就咧嘴笑了,一屁股坐到男人身邊,雙手緊握著男人溫熱的右手,紀若跟他背靠同一棵樹,她也學著男人看著天。
南方的月亮,似乎真的要比C市大。
望著天空的眼又開始半眯半合,敲木魚的腦袋點了許久,最後還是繳械靠向了左邊。腦袋靠著穩實的肩膀,紀若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睡了。顧諾賢凝視著天空看了許久,這才目光淡淡掃了眼肩膀處那張可愛的臉蛋。
想要扳開紀若的大手蹲在半空之中,顧諾賢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就撤回了手。
*
紀若是被冷醒的,醒來身邊空無一人,害怕的眸子掃了眼四周,依舊沒有找到顧諾賢的身影,那一刻紀若忽然就慌了。
“喂,你在哪裏?”
“喂,別將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啊!”
回答她的,隻有蛇蟲穿梭在森林間的聲音。紀若摸摸手臂,不敢置信那男人就這麼將她獨自遺留在了這裏,她隻是一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盜賊,她從未一個人來過這種危險境地,你叫她如何淡定。
沙沙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紀若先是一驚,接著麵帶喜色轉身,身後的男人依舊穿著昨日那身行頭,他手裏提著一隻野雞,正用一種漠然的目光凝視著她。
小步跑到男人身邊,那雙因為害怕而有些無力的小手死死拽著男人另一隻手,她的動作,讓顧諾賢皺眉。“鬆開。”這是他第二次說兩個字。紀若慢吞吞鬆開手,心裏的慌張害怕倒是少了些。
右手在褲縫邊擦了擦,男人的動作刺得紀若眼睛酸痛。潔癖!
將野雞扔到地上,男人豪邁往地上那麼一坐,指著那隻還在流血的野雞,他道:“弄幹淨。”紀若指了指自己,有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眯眼看了她一眼,男人目光很危險。見狀紀若趕緊蹲下來將野雞拿在手上,未經開水燙過的雞毛很不好扯,然而紀若力道並不小,她拽著一撮雞毛用力往上一提,那野雞背部頓時被硬生生扯起來一塊皮。
用了十來分鍾紀若才將那野雞毛弄幹淨,然後又在男人不耐的目光中掏出包裏的小刀給野雞開膛破肚。將腸子屁股扔到一旁,紀用迷茫的眼神看著顧諾賢,不解問道:“是煮還是烤?”
“沒有太陽,沒有火雞,樹木也是濕的。”
“那該怎麼辦?”
紀若的疑問很快得到了答案,隻見顧諾賢起身拿起一塊肉,然後在紀若震驚的目光直接生吃了一口,摸了摸血淋淋的嘴角,簡短吐出兩個字:“生吃。”
紀若狠狠吞了口唾沫,頓覺胃裏難受,疾步跑到一旁差不多要將肺腑都吐出來了,“我能不吃嗎?”
“能,做好餓死的準備就行。”顧諾賢說完,又木訥著俊臉咬了口肉。紀若這才拿起一塊肉,捂著鼻子將其送到嘴邊狠狠扯了一口,隨意嚼了兩口就將那肉吞下,這樣吃了三四口紀若實在是忍受不了了。
呼了口氣,嘴裏滿是一股野生腥味,這讓紀若又要反胃了。顧諾賢目光鄙夷掃了她一眼,淡定轉身,朝森林西北邊走去。紀若一臉扭曲看著他優雅堅強的背影,很是好奇他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吞下它們的。
“就這麼一直走下去,還要多久才能走出這片森林?”
顧諾賢望了眼天,“日夜不停要走八天,這還是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
“如果出了意外呢?”
顧諾賢語氣一頓,這才道:“那你就該祈禱我們能活著走出去。”
他的話,讓紀若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