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秀莊苦澀一笑,引起公憤?
“引起公憤算什麼?打破條約又如何?這些條條框框,跟那個人的命比起來,不值一提!”閔秀莊扶著門框站起身,走到另一間房間,倒頭就睡下了。
列荊柔卻宛如受到了晴天霹靂一般,呆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剛才這話,是他們那個素來寡情寡義的小莊哥哥說的嗎?列荊柔抬頭看向屬於閔秀莊自己的房間,那張從來不許人觸碰的大床上,此刻正躺著一個臉色虛白的長發青年。
青年麵容稚嫩俊秀,即使是受了傷睡著了,也擋不住他一身慵懶迷人的氣質。
列荊柔張張嘴,瞬間,明白了什麼。
—*—
躺在實驗手術床的女人,已經徹底奄奄一息了。
這麼多天下來,她是真的就要撐不住了。
謝爾曼低下頭,溫柔的撫摸她的額頭,像爸爸安慰女兒一樣對她說:“忍著點,疼痛時間很短,等你通過後再醒來,一切都將歸於平靜。”
紀若費力眨了眨眼皮子,連看謝爾曼的力氣都喪失了。
謝爾曼輕輕抬起紀若的腦袋,將她的後腦勺露出來。助理端上來一個盤子,盤子裏,擺放著許多東西。有手術刀,有針管,甚至還有一個小錘子。
紀若身體被注射了麻藥,大概是人之將死,那些麻藥,對她根本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當那根小錘子在她後腦砸開一個洞的時候,她本能的抽了抽四肢,便沒有其他反應了。謝爾曼詫異看了她一眼,一邊專注著守手術,一邊同她說話。
“你知道我砸開你的腦子,是要做什麼嗎?”
紀若呈現出灰色的眼珠子轉了轉,久久之後,她才問:“你們要…取走我的記憶…”
謝爾曼這一次是真的驚訝了。
“你怎麼知道的?”
紀若說:“我感受到了。”
“哦?你怎麼感受到的?”
紀若絕望眨眨眼,眼角滑過兩滴似水淚珠。“因為我腦子裏他的臉,他的笑,他的所有,越來越模糊了…”
謝爾曼微微一笑,將插在她於腦顳葉內中海馬體裏的針管,取了出來。
…
謝爾曼從實驗室走出來,剛好碰到準備回去休息的夏佐。
“papa,手術成功了嗎?”夏佐見到謝爾曼,朝他行了個恭敬的軍禮,這才關心問。謝爾曼點點頭,他湊近夏佐,低低說:“準備實施二號計劃。”
夏佐一眯眼,目光泛著激動跟些許興奮。
“知道了!”
—*—
夏佐脫下軍裝,沿著秘密路線走到一處隱秘處,這才開著摩托車行駛了兩個多小時才回了區。到了市區,他改成轎車,然後驅車一個多小時,才將車拐進一棟別墅區。
這棟別墅,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將差點死絕的顧諾妍帶回來醫治,所居住的地方。
這裏,距離他們真正的家並不遠。
夏佐推開車門,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華盛頓這座城市竟然下起了雨。車內沒有傘,夏佐隻得下車,用腳踩在石板路上,昂首挺胸朝屋子走去。
他包裹著紗布的左手,在燈光下,格外的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