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川小姐,你的事情真的很麻煩,我需要一些時間去準備......還有,準備好工具,和你的前夫商量,這兩天隨時準備去探那口井.....地點就在那個旅館下麵嗎?我知道了....”合葉耐著性子聽完了淺川的懺悔錄,看了看已經有些發白的天色,終於忍不住插嘴打斷了那些抱怨的傾述,下了個最後的總結。
站起身,禮節性的微微彎腰,向淺川告辭。
眼睛都哭得有些發紅當然不希望這個救星離去,再三挽留未果,隻得放任她離開。
“啪”清脆的關門聲後,空空的房間裏漸漸安靜下來。
淺川用袖子抹了下眼角,從那雙發紅的眼眶中迸射出堅定的目光,與方才在和葉麵前表現的判若兩人,女強人的氣質展露無遺。
畢竟做記者這行那個沒有被人脅迫過,作為基本的職業素養,如果心智不堅,沒有兩把刷子,淺川也不可能在社會競爭力最大的報社中打滾這麼久,例如采取一些必要的手段博取別人的同情,或套話,或尋求幫助,這簡直就像和白開水一樣信手拈來。
不過今晚,以前百事不爽的方法似乎碰到了硬樁,任淺川說的聲淚俱下對方都皺著眉頭,毫不鬆口,淺川並不懷疑自己的演技會被一個屁大的孩子看穿,理智如她很快地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淺川皺著眉沉吟了一會,輕輕點頭,伸手拿起桌撒謊那個的電話開始撥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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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4月28日下午,太陽往西,M古屋郊外
初春的新芽悄悄出鞘,通往度假村的道路兩旁的綠蔭蔥蔥,清風吹拂,一片片翠綠的顏色隨風招搖。
現在是上班的高峰期,早就過了最適合旅遊時期,景色宜人的鄉間小路上少了許多人煙。
意外的是,今天這條偏遠的小路上竟遠遠的駛來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緩緩地行駛著,最後停靠在某棟別墅一邊。
這是一棟美麗的別墅,在柔和的陽光下,簇擁著帶著點點新綠的楓樹林。
駕駛座上探出一個中年男子的腦袋,留著小胡子,微微有些眼袋,頭發微卷,年紀應該不到四十歲,這正是男人一生中最黃金的時期。此時的他正皺著眉往四周瞅著,似乎在打量著周圍的景色,片刻後,回頭招呼一聲,便自顧自地點了一根煙,吞吐起來。
隨後,後麵的暗色車窗上浮現出一個小女孩的稚嫩麵孔,沒有小孩子獨有的興奮,皺著眉,似乎一臉緊張地望著窗外。
副駕駛座的車門打開了。
下車的是一位漂亮的中年女子,穿著茶色的便服,梳著整齊披肩紮好的長發,左肩斜挎著一支棕色手提包,三人就像是郊遊的一家。
不過此時,女子的眼神似乎有些閃爍,不安地向四周瞟著,抱著胸的右手緊緊地掐著手袋,猶豫著抬了幾下腳,最後還是繞到別墅的正門,當看到別墅正門口的門牌上掛著“打烊”的牌子時,似乎心虛般地撫胸,眼角微微上挑,臉上忍不住溢出絲絲笑意,呼出一口濁氣,轉頭向汽車揮手示意。
中年男子最後狠狠地吸了一口,將煙頭扔到窗外,打開車門,踏地的一隻腳正好將煙頭踩滅,拍拍手,利索地繞到車後,麻利地打開車廂,從裏麵往地上依次扔出鐵鍬,繩子,水桶等工具。
半響,車門再次打開,這次下來的是一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女孩微磕著眼,嘴中念著繁瑣繞口的音節,左手平伸向上翻開,高高抬起的右手正擰著一根菱形的水晶吊墜,而吊墜的重心恰好落在左手的掌心,女孩的嘴唇越念越快,聲音也越念越急促,直到最後女孩沒有動嘴便有一陣毫無節奏的怪聲從喉中傳出。
好像平地刮起了一陣微風,隨著女孩發出的怪聲,手中的吊墜開始無規則的拍動起來,一會晃動,一會又轉圈,漸漸的吊墜的擺動方向變成了橢圓形,並向著女孩左前方不斷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