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2月5日,初春的天氣真是讓人搞不懂,上午還是陽光明媚,一片春暖花開的景象,可剛過晌午,陰沉的天空便層層疊疊地堆砌著灰蒙蒙的雲朵,似乎隨時都有可能降下傾盆大雨。街邊的行人紛紛行色匆匆地趕著路,嘴中不時低聲咒罵這讓人捉摸不透的天氣,仿佛隻有用這種形式才能發泄他們對老天爺的不滿。
“該死的電車搶劫!該死的筆錄!真倒黴...這幾十年難得一遇的倒黴事都撞上了....哎呀~~遲到了....”
一身藍色的牛仔裝扮靈巧地從電車站那擁擠的人潮中穿身而過,福島盛腰間斜挎著一個不合時宜的登山包,沾滿泥點子的白色運動鞋踩著泊油路上自己的影子,氣喘籲籲地往中央公園的所在地拔足狂奔,麵前是斑馬線,一臉焦急的福島才不得不在紅綠燈下頓住了身形,瞅了瞅對麵的紅燈,又抽空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現在是下午2:56分,福島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到中央公園的距離,以及按這個步行和坐車到那裏的時間,最後,福島沮喪地意識到,至少,在3:20前他是絕對沒可能按時到達那裏了。
算了...既然,無論如何都不能按時赴約,又何苦這樣勉強自己....
反正,遲到一分鍾是遲到,遲到一小時也是遲到,索性光棍一點也無妨。福島無奈地歎了口氣,不一會兒便重新振作起精神,心裏估摸著時間,隨即輕佻地衝著一旁身材火辣的美女吹了個口哨,就在那美女愣神的一瞬間,紅燈換作了綠燈,福島悠然地邁著步子踏上了斑馬線,還不待美女發作,轉眼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布滿青澀胡渣的嘴角又不自覺地抽了抽,福島很興奮,真的很興奮,為此,早已在女友麵前發過無數毒誓而戒煙的他,又不知不覺地為自己點上了一根香煙,深吸一口氣,讓那散發著尼古丁氣息的青煙盡情地在鼻腔和肺泡裏翻騰了一個來回,從鼻孔中噴出,福島才漸漸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的,就像虔誠的基督徒見到了上帝,就像忠誠的革命者見到了馬克思,就像一個被禁欲了千年的老色鬼見到了一位不著片履的****,作為一個靈異骨灰級的愛好者,在他麵前,有什麼能比真正“見鬼”更具有吸引力的......
而且,借此還能實踐一下自己對靈魂的猜想,這能不讓福島激動莫名。
出了車站,福島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隨口對司機說了目的地便迫不及待地鑽了進去。引擎很快就發動了,車子緩緩地想中央公園駛去,福島端坐在後座上,輕撫著腰間鼓囊囊的挎包,不禁開始浮想聯翩......
我有預感,這次的探險一定會非常的刺激,而且是前所未有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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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3:51分了,他怎麼還沒來....難道...不會,應該不會的.....中午他還打過自己的電話,自己雖然不敢接,但來電顯示應該是不會錯的,他一定沒事...
古原縣中央公園的忠狗石像邊,響子打了個哈欠,邊撐著困倦的眼皮,邊揉著鬆弛的眼袋,抬起手腕,又不耐煩地看了看手表,又抬頭看了看漸漸陰沉下來的天色,來來回回地徘徊在石像邊。
忽然,空曠的公園沒由來地刮過一陣陰冷的寒風,打著旋兒,卷起一地的風沙,響子猛地打了個激靈,抬起的那隻手下意識地緊扯這胸口的衣領,眼神似是有些不安地往周圍的陰暗角落掃視著......
一個身影正悄無聲息地靠近著這裏,近了,三步,兩步,一步,隨後,一隻手緩緩地從響子的身後伸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