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全體正在排練舞蹈。寧軒一聲令下,“開始!”大家就開始七扭把扭。寧軒邊扭邊唱傑克遜的《Beatit》。胖子在訓練了幾周後竟學會了退步。

“好,表演得不錯,我們明晚就向515開戰!”演出的總指揮寧軒道。然後是516家夥們的尖叫聲與歡呼聲。

小左在期待,期待明晚大家在515的演出,期待自己在515的演唱,他想象著自己精彩的演出博得眾人喝彩時的景象。

等待的時間通常是無聊乏味的,但所等之物到來時小左卻覺得時間過的非常之快,仿佛這一切的等待似乎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516的家夥們抄起家夥進軍515。小左主持:“下來是516的慰問演出團蒞臨515演出,大家歡迎!”

516的和515的抄起筷子和飯盒開始亂敲以代替鼓掌。寶計正在床上吃泡麵,一個不小心把碗給弄翻了,不過他的抱怨聲被大家的歡呼聲蓋住了。

寧軒戴好墨鏡擺好pose,花太狼把複讀機的播放鍵按下去,演出正式開始。寧軒擺著傑克遜的招牌動作,嘴裏一邊跟著磁帶裏唱著:“TheyToldHimDon'tYouEverComeAroundHere/Don'tWannaSeeYourFaceYouBetterDisappear……”

胖子退著步,第一次把花生的腳給踩了,第二次把自己的鞋底給退掉了。胖子叫了一聲他媽的就回了516。

個子那這笤帚當吉他亂彈著,雖然比拿著真吉他彈的張挺宇差了點。

花太狼和料子爭著一把被當做麥克風的拖把。

花生加入了隊伍最後和寧軒跳起了交際舞。

林躍不會跳舞,拿著兩隻飯盒邊敲邊喜滋滋的欣賞著表演。

……

狂歡過後少年們都一一睡去。小左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明天就又要月考了,怎麼感覺自己在墮落。下午給家裏打了電話,媽媽讓自己多出點衣服,多吃點吃好點。

孩子長大了帶著理想去闖天涯,那遠在海角的家確是旅程的始和終。

淩夏失眠了,她在陽台上遙望天空,今晚竟能依稀看見星空。她感覺星星一眨一眨的望著她,很像是爸爸溫和的眼神。她微笑,她看見爸爸也正朝她微笑。突然肩上的一隻手把淩夏喚回了現實,是小雪。“誰?幹什麼?”淩夏道。

小雪:“我,我給你送件衣服,小心著涼!”

淩夏:“啊,謝了啊,這麼晚了,怎麼你還不睡?”

小雪:“我睡了一覺都,醒來看你房間燈亮著,就來了。”

淩夏:“我睡不著。”

小雪:“又想——”

淩夏把食指放在小雪唇前,“噓——”

小雪:“我就不明白了,你咋不想你媽唻?”

淩夏:“我媽在國外,幾年回來一次,有什麼好想的。”

小雪:“那你,那個誰,還在天上呢,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淩夏:“但我感覺他經常陪著我,我能感覺到他。”

小雪:“什麼意思?”

淩夏:“舉個例子,有時我在路上走著看見小孩子我就會想到我爸,於是我向那個小孩微笑,每次他們都會對我微笑,這個時候我就會覺著是我爸爸感應到了我的微笑。有時候遇見在夕陽下散步的老奶奶也一樣,而且,還不光是人,我剛才看著漫天的星星時,也感覺好像是我爸在看著我。”

小雪不說話,隻是微笑著。她眼前的這個女孩顯得太單薄,單薄到你第一眼看她就產生錯覺以為她很強勢。一個內心孤獨表麵孤傲的人是需要很大勇氣才能撐下去的。小雪輕輕抱住淩夏,她的身體有些涼。或許世界上有那麼多孤獨的人的原因就是希望他們能夠互相偎依著取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