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祖宗的屋子,勤勇帝和夏勉之便先回宮了,留夏時月等著小祖宗的人收拾行李,第二日再啟程回宮。
於是夏時月送了父皇和皇兄離開,就在莊子裏晃悠,對於這個山莊,她也有一些回憶。
行至一個回廊,見一個人帶著一群婢女匆匆走來。
“文姑姑。”
夏時月叫住領頭的人。
這個婢女身著藍色的錦緞,很是華貴,一看便是貼身一等奴仆一類的,是夏顏身邊的人之一。
“參見長公主殿下!”
文惠福身行禮。
“姑……咳咳,小祖宗落水之時,你在何處?怎不在她身邊伺候?”
夏時月麵帶厲色問道。
差點叫了姑奶奶,夏顏是女子這件事,隻有她和父皇知道,就連皇兄都不知道,可不能讓外人知道。
“回長公主殿下!奴當時去給小祖宗端糕點,回來的時候,便……沒有尋到小祖宗,是奴疏忽了,請長公主責罰!”
文惠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砰砰砰的直磕頭,她這一跪,夏時月要是沒有證據,倒是真的不好罰她。
夏時月皺眉,文惠一個一等女使去端糕點?這山莊沒別的下人嗎?
“小祖宗這一次大難不死,是得老祖宗庇佑,你們這幫吃皇糧的要是連個人都看不住,也伺候不好,肯定是要罰的。”
夏時月早沒了剛剛和陸滿說話時的和氣。
夏顏身邊不是一兩個奴才,文姑姑是一等女使,輪不到她去幹粗活兒,所以小祖宗落水的時候,這個文惠肯定是在做別的。
就算不是她的動的手,也肯定和她有關,這人必須留意。
“莫要在本宮麵前耍伎倆,罰你們幾個奴才,本宮還是可以做到的,隻不過明日就要回宮,處罰的事也等回了宮再說吧。”
夏時月警告了一聲,便負手走了。
至於文惠不甘的眼神,夏時月並沒有看到,她還要去問問,山莊服侍的這些奴才的背景。
謀害小祖宗的這個人不抓出來,她始終是不安心的。
而且因為沒有證據,她也不能憑借自己的猜想,把別人抓起來問罪。
陸滿這會兒全身上下還有些疼,窩在舒服的軟榻上看著小孟子收拾東西。
“小孟子,你可了解小祖宗身邊的人?例如……文姑姑?”
溜達回來的夏時月問道。
“文惠姑姑?她是三年前才從宮裏派過來的,做事麻利,長公主您懷疑她嗎?”
小孟子忙裏抽閑回應道。
“好好丫頭這是要幫我查凶手嗎?嘻嘻。”
陸滿從軟塌上爬起來,她查不出來到底是誰,若夏時月幫她查,感覺好像更能查出來。
夏時月對外高冷,實則是個心思細膩的丫頭,生得又美,陸滿這種顏狗可喜歡她了。
“肯定要查呀,父皇已經通知了刑部的人,小孟子這麼一說,我好像記得……文惠之前,好像是……蘇貴妃的人。”
夏時月思索了片刻。
蘇貴妃?
陸滿也在夏顏的記憶裏找了找,關於這個蘇貴妃,夏顏的記憶並不多,可以說是並沒有什麼交集。
夏時月也在尋思,蘇貴妃為人圓滑,膝下隻有三皇子一個兒子,爭奪皇位嘛倒是有可能,小祖宗在這山莊與世無爭,死了對她並沒有好處。
可以說是毫無動機。
那是為何?一時間夏時月也想不通,腦子裏一團亂麻。
“好好丫頭別想了,順其自然,隻要是心懷不軌的人,遲早露出馬腳來,聽說宣城的醉仙樓有位美豔絕倫的花魁,回去了你可得帶我去瞧瞧。”
陸滿一副向往不已的樣子,當然她純粹是聽說了這事兒,對古代邂逅花魁的場景有些憧憬。
至於害她之人,她會跟進,隻不過她屬於初來乍到,對許多事情都不熟悉,又沒有神通,短時間想把凶手找出來的確是不可能。
不過推人下水這種伎倆能害死原身,對她這個曾經刀口舔血的人來說,簡直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