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都哭了一場的張啟正被氣笑了,“用銀子擺平,好好好好!”
張啟正對著他夫人伸出大拇指,晃晃悠悠的起身,“那你趕緊進宮去,去那金鑾殿問皇上,問他要多少銀子才會放過我們護國公府,放過這個逆子,哈哈哈……”
大笑聲傳來,張夫人這才驚覺……剛剛李蒙說的話。
“不可能……皇上怎麼可能真有空管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張夫人自我安慰。
勤勇帝一個皇帝日理萬機,這種小事宣城一天不知道發生多少起,怎麼可能有可能管。
“這事兒小嗎?長公主親自督辦此案,太子殿下旁聽,皇上給咱們留了麵子悄悄拿人,剛剛李蒙沒能帶走這個畜生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我們護國公抗旨不尊,縱子行凶,藐視聖上,後麵公審大張旗鼓抓他進大牢,我們張家全都是死路一條。”
張啟正說完又笑了,因為他們護國公府完了。
“羅文蘭,你是不是以為護國公府是塊鐵招牌?連皇上都要禮讓三分?所以他張睿可以肆意妄為,你把我們狄國的法律!大理寺的官員都當什麼!全當是你家的銀子能擺平的嗎?啊?”
張啟正硬撐著起身,示意家丁們抬人。
這事兒若是羅文蘭沒有參與,他們還可以將整件事都總結到張睿身上,可現在呢?
羅文蘭這個做母到縱子行凶,也是有罪之人,他這個做父親的,如何能獨善其身?
他們都是張睿的幫凶。
“不……那也不能帶走睿兒……”
張夫人還要去攔,張啟山竟示婢女將她一同拿下,他自己也脫了外麵的華服,取下了身上所有的佩飾,跪在護國公腳邊。
“父親,兒子教子無方,給您添亂了,娶妻不賢,禍從根起,兒子有罪,今攜逆子前往大理寺認罪,往後還望父親,保重身體。”
他說完,給護國公磕了三個頭才起身。
羅文蘭還是不願相信,不過是幾個尋常百姓的事兒,怎麼就能將她金尊玉貴的兒子給判刑了。
更何況她明明一開始就給了對方銀子,相當於已經擺平了那些事。
護國公起身,“張家族譜從此以後不再有你張啟正和張睿的名字,你們三人今日出了大門,便不再是我張家人。”
他的話十分絕情,可卻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番話有多讓他自己難受。
因為如今除了彼此徹底劃清界線,顯示家風嚴苛,再也沒有別的法子。
護國公上下近百人,不能為了一個張睿全搭進去。
“兒子……知道了。”
張啟山淚流滿麵,他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他以前並不知道張睿做過這些事,回來的路上,他和父親的心情都很複雜。
放棄張睿,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送進大理寺受折磨,他們也不忍心,可他們未曾想過抗旨呀!
羅文蘭此刻才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錯愕。
護國公要放棄她們?怎麼可能?
皇上的旨意她會質疑,因為皇上護短他們可以讓禦史台的人出麵,為了名聲,皇上總要顧忌一些的。
可族譜除名就不同了,這個的直接傷害更大。
“你們……走吧。”
護國公由人扶著走了出去,不多會兒門外響起重重的歎息聲,他從未想過,到了這個年紀,護國公府竟會經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