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蘇星月,他是我的父親,他因不滿朝廷的苛捐雜稅,所以想法設法為百姓謀福利。可他的做法卻觸及別人的利益,他們給他冠以叛國之罪,官兵衝進我們蘇家,我們全家上下無一幸免。而我……僥幸逃過一劫。”
蘇婉清的聲音帶著決絕的悲愴,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她的眼神空洞而深邃,仿佛已經超脫了這個世界的束縛。
“可我逃脫了嗎?逃出青州就被賣到青樓,連我的親人埋在哪裏,都不知道。”
勤勇帝的臉色變得複雜難辨,他緩緩放下開著傷口的手,目光中既有震驚也有疑惑。
他開始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這個名字,以及與之相關的種種過往。
“朕……朕不曾記得有過這樣的旨意。”勤勇帝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意識到,自己或許可能因為疏忽,將一個無辜的家庭推向了深淵。
在他的管理下出現這種冤案,無疑是在打他這個皇帝的臉。
他登基以後,對這稅務方麵都要求嚴格,就是擔心有地方官員利用職權之便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
沒想到這種事情還是發生了。
皇後和陸滿都愣住了,她們也沒想到這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深重的血海深仇。
而夏時月,手中的長劍微微下垂,她曾派人調查過蘇婉清的身世,可探子回稟隻說是家道中落,別的卻沒有查出來。
看來當年的事,是有人故意隱瞞了下來。
“你怎麼可能記得!”蘇婉清突然冷笑起來,她的笑聲中帶著無盡的諷刺和悲涼,“你貴為天子,又怎會記得我們這些螻蟻的生死?你的旨意,不過是那些貪官汙吏手中的屠刀,肆意揮灑在無辜百姓的脖頸上。”
勤勇帝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他仿佛被蘇婉清的話語擊中了要害,整個人都被震驚。
他明白,無論自己是否記得這個名字,無論這個錯誤是否出於自己的本意,都已經無法改變蘇婉清一家悲慘的命運。
“朕……朕會讓人徹查此事,若真有冤情,朕定當為你們蘇家昭雪。但是朕可以向你保證,朕從未下過這種旨意。”
勤勇帝的聲音帶著一絲堅定,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補償,無論是對蘇婉清,還是對那些無辜逝去的生命。
蘇婉清沒有回應,她隻是靜靜地癱坐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和力量。
人都死了,而且也是官兵拿著封條來殺的,難道還有錯嗎?
而在這個寂靜的宮殿中,勤勇帝、皇後、陸滿和夏時月都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在思考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以及它所帶來的深遠影響。
“皇上先去治傷吧。”
皇後頗為擔心的看著勤勇帝手腕處的傷口。
勤勇帝思緒複雜,這件事追查起來必然會影響深遠,一個地方官員滿門被屠,還被定了叛國之罪,他這個做皇帝卻什麼都不知道。
這等疏忽真的是打臉,砰砰砰砰的那種!
“嗯。”
勤勇帝點頭,夏時月也陪著一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