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罷又看向夏時月，“長公主殿下，奴才有罪，要砍頭還是服毒奴才都沒有半句怨言，隻求您，莫要失了理智，您若真聽小祖宗的將文惠挫骨揚灰，世人以後又要如何評價王爺？不值當呀！”
他分析著利弊，希望夏時月能聽得進去，畢竟這種事情太過殘忍，對他來說是折磨，對睿親王的名聲來說也未必就是好事。
孫公公也勸道，“長公主殿下，小餘子說的有道理，不能真把人弄成那樣，會影響王爺的名聲。”
“那就嚴刑逼供小餘公公嗎？”
夏時月沒了耐心，她知道不用點真格，小餘公公不會招供。
孫公公一聽隻覺得更麻煩了。
夏時月卻不慣著，直接讓人去把文惠的屍體抬過來。
“小餘公公，你來了這裏這麼久，應該也知道這裏有很多的老鼠，它們沒有吃的時候會吃肉，可活的人它們吃不到，那死人呢？你不說，就別怪我無情。”
夏時月此刻的目光，幾乎和當日的陸滿那日一模一樣。
她是長公主，自幼接受的都是眾多老師的各種教育，自然教她仁義的更多，可如今是有人想要謀害小祖宗，她心裏的惡也會就被無限放大。
在她看來對弱者仁是仁，對惡者仁那就是蠢。
“長公主殿下不可呀！不可……”
小餘公公趕緊連忙磕頭，孫公公也驚出一身的冷汗。
在他看來長公主剛剛的樣子，和先帝太像了，他這麼多年在勤勇帝身上都沒有這種感覺，卻在夏時月身上看到了。
蕭家人大多仁德平和，可先帝被逼急了，那殺起人也是不眨眼的。
勤勇帝更是很少動用死刑，若非萬不得已，十惡不赦，都會留有機會，可長公主看上去卻非如此。
很快，就有人把文惠的屍體抬了進來。
文惠是溺水而亡的，本就容易腐爛，又加上是炎夏，屍體早就發出陣陣惡臭。
“是蘇貴妃！是蘇貴妃！是她讓文惠做的，文惠曾經是她宮裏的人，她不喜歡小祖宗，心生妒忌！是她讓文惠做的！”
小餘公公猙獰著吼道。
夏時月沒有選擇相信，她並不覺得隻是把屍體運過來，就能逼出真正的答案。
不過這事兒她也讓孫公公一會兒回去告訴父皇，是不是蘇貴妃做的她不能百分百的否定。
因為她更懷疑另一個人，可她還需要繼續等，等小餘公公說實話。
兩人捂著鼻子出了大牢，等著夜晚的老鼠再給小餘公公帶來更多的驚喜，到時候小餘公公還不肯說，就隻能挫骨揚灰，嚴刑逼供了。
大理寺和刑部都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
“長公主殿下，那奴才就回去複命了。”
孫公公忍著的胃裏翻江倒海，溜了。
夏時月揮手示意他走吧。
見她麵色如常，孫公公在心底佩服不已，剛剛抬屍體的衙役都差點吐了，長公主殿下一個女子，竟然忍住了。
等孫公公走了，夏時月才趕緊去邊上哇哇吐了起來，她哪裏忍得住，剛剛在牢裏就差點不顧形象的吐了。
人死了以後的味道，真是無比的難以忍受，且那種味道揮之不去，直往腦門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