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您永遠活在女兒心中
爸爸,今天是您的祭日,幾年過去了,女兒無時無刻不在思念您,幾年前那個黑色的日子一直停留在我心裏……那天早晨七點過,一陣刺耳的鈴聲打破了冬晨的沉寂,把我從夢中驚醒。一看手機,是媽媽打來的電話。這麼早,媽媽從來沒有這麼早給我打過電話,難道……一種不祥之感湧上了我的心頭。
電話裏媽媽焦急的聲音響起:“女兒,你快過來,你爸爸可能不行了,我喚了好久都喚不醒他。”
我一下子慌神了:“媽媽,你別急,我馬上過來。”我因害怕,手腳不聽使喚一個勁兒地在抖,好不容易才把衣服穿好。我心裏那個怕,我不敢亂想,也不願意亂想,爸爸不會有事的,不要急,不要急。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對自己說。
我衝出了家門,以最快的速度衝下七樓,又快步如飛地在路上跑著,一邊在心裏說:爸爸沒事,爸爸不會有事,可能是媽媽太緊張了。前幾次也都是這樣,媽媽打電話叫我,也是說爸爸情況不好,等我趕回家,在爸爸耳邊一叫他,爸爸就睜開眼睛看著我,而且回答我的聲音還特別響亮,爸爸隻不過是睡得比較沉,這次也會是這樣的。在過街時遇到了紅燈,剛等了一會兒,我的心一下子莫名地慌亂起來。我什麼也不顧,一下子衝過了街,差一點撞上一輛汽車,那司機罵了一句什麼,我根本就不管,隻顧朝媽媽家飛奔而去。
跑進家門,看見媽媽坐在床邊,手足無措、滿臉淒楚,爸爸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我撲了上去,顫抖著聲音叫道:“爸爸,爸爸,我回來了,快睜開眼睛,您不要睡那麼沉。爸爸,我在叫您,您聽見了嗎?”邊叫我邊用手輕輕拍著爸爸的臉,臉有些涼,我嚇壞了。我不相信,又用手去摸爸爸的眉毛,爸爸長著壽星一樣的眉毛,平時喜歡我摸他的眉毛,但這次無論我怎麼摸,爸爸都沒睜開眼睛,我的眼淚流了下來:“爸爸,您別嚇我,快睜開眼睛,您知道我膽小,您不會嚇我的。爸爸,您最愛我的,聽話,快睜開眼睛。”爸爸沒一點反應,我用手把爸爸的眼皮撐開:“爸爸,快看看我,女兒來看您了。爸爸,您不能就這樣離開媽媽,就這樣離開我們。”我心裏好堵,我哭不出來,隻有淚水無聲地流下來。媽媽用悲傷的聲音對我說:“你爸爸走了,你看他的臉,走得還是很安詳。”說完,想拉開我。
我沒動,隻是不停地撫摸著爸爸冰涼的臉:“爸爸,您不能走,女兒還有好多的話想要對您說。您不要走,您不要離開我們,爸爸……”我心裏越發堵得慌,我不願意相信爸爸就這樣走了,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哥哥弟弟也都趕回來了,弟弟捧著爸爸的臉聲嘶力竭地呼喚著:“爸爸,爸爸,不要走……”淚水模糊了我的雙眼,淚水如珠般地滑落,我感覺心好痛。
120救護車來了,我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我多希望通過他們的搶救,能出現奇跡。然而,他們看了看爸爸的眼睛,搖了搖頭。我不依,固執地要他們搶救,他們拿出了心電儀,給爸爸做了心電圖。看著心電圖紙上的直線,我覺得整個精神都崩潰了,爸爸真的離開了我們。
………殯儀館的車來了,要把爸爸帶走,平時很溫柔的我,突然大聲地吼了起來:“不要動我爸爸,他睡著了。”那些人怔怔地看著我,沒敢動,僵在那裏。我不管,這會兒我就是不講理。
我堅持著為爸爸燒完了紙,在眾人的勸慰下,過了好久,才讓那些人把爸爸抬上了靈車,我想去攔住靈車,卻被人拉住了。我傷心地流著淚,目送著載著爸爸的靈車漸漸遠去,直到靈車拐彎看不見了,我仍淚流滿麵地注視著靈車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