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禾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要對子君有太多的幻想,自己應該早早的退出這個危險的遊戲,白玲對自己那麼好,自己不能再對不起她。
早上的時候,何禾一如往常騎著單車從公寓樓出來,繞人民路到白玲住所去,白玲還是不肯過來和他一起住。何禾在那個叫“隴原”的早餐店買好早餐就右腳點地往白玲的住所趕過去,白玲在一家廣告公司做著暫時的文員,拿著微薄的薪水,卻為了何禾而不肯回到南方去。
何禾打開白玲的們的時候,裏麵沒有人,何禾輕輕的走過去,看到白玲還在睡著,他走到窗邊把窗簾緩緩的拉開,清麗的陽光便照了進來,斜斜的打在白玲的臉上。
她微微的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何禾,她懶懶的翻了個身,今天早上給我帶了什麼吃的啊。
你猜。
不想猜,昨晚趕材料太晚了,早上不想吃東西。
那我自己吃吧!
白玲看著一個人在吃早餐的何禾,覺得自己怠慢了他。但她卻沒有力氣起來,便躺著對他說,你今天不工作嗎?
何禾嘴裏含著東西,隻能含糊的說,今天是星期天啊。
白玲喔了一聲,便斜躺在床上,看著坐在窗前的何禾有一種時光錯亂的感覺。
手機響了起來,何禾接了後表情複雜的看著白玲。
怎麼了?白玲看著何禾的臉問:誰的電話?
葉子君的。她讓我們去參加畢業晚會,今天晚上在大都會。
何禾已經有半個月沒見到葉子君了,這期間他們沒有聯係。
子君在電梯門口看到了白玲和何禾,她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看到了穿著條紋襯衣的何禾,她的臉上立刻浮上了驚喜的神色,但馬上變得淒然了。
白玲從何禾的背後站出來,很自然的挽著何禾的手。微笑著對葉子君說,子君,你這麼早就來了啊?
兩個女孩的友誼在那一刻變得薄如蟬翼了,甚至在後來子君對白玲的報複都顯得那麼自然了。
白玲看著眼前的子君,她的內心很矛盾,但她想到她對何禾的種種便釋然了。
子君看著白玲,嘴角微微的上揚,當時白玲沒有明白,直到很久後,何禾才對她說了那個晚上的事。
晚會開始!程子墨大聲宣布。
何禾記得那天自己和白玲被特意安排坐在了一起跳舞,他像紳士一樣對白玲伸出手,白玲微微一笑起身隨他進了舞池。燈光昏暗下去,在那片旋轉的天地裏,何禾看到了葉子君落寞的坐在角落裏,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他故意不去看那雙迷離的眼睛,他明顯感到葉子君在用一種幽怨的眼神,暗昧的眼神在看他。
他低頭看到懷裏的白玲輕輕的伏在他的懷裏,他邊輕輕的摟住她。他這樣的舉動顯然被葉子君看到了,白玲的眼斜斜的看著子君,洋溢著一種挑釁。
舞曲終了的時候,何禾拉著白玲回到座位。白玲的興致變得很好,她給何禾和自己各倒了一大杯啤酒,然後兩人喝了起來。白玲看著何禾,眼光迷離,何禾知道她有點醉了。正準備送她回去,程子墨又在台上嚷著大家來唱歌吧。
何禾不好意思就這樣走掉。他微微的抬頭看到葉子君走上去開始唱歌,她握著麥克風唱了一首許慧欣的《七月七日晴》,引來滿堂喝彩,她站在台上還是那麼迷人,微微張著的眼還是那麼動人。
何禾淺淺的喝了口酒,因為有人告訴他慢慢的喝啤酒不容易喝醉。但此舉卻被程子墨他們一直視為何禾不夠爺們的證據。何禾在大西南一個有著溫和陽光的小城長大,從小便有一種如同女生般敏感的心緒,後來漸大,到了北方,以為北方的高遠與大氣會改變他的抑鬱性格,但到了北方後才發現這種改變是很有限的。所以在喝酒這種程子墨他們很愛的活動裏,何禾都是能推掉就推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