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子君被釋放(1 / 2)

何禾和夏宇坐在法庭的後麵,這個位置,子君是不容易看到他們的。

很快,子君被帶了上來,她掃視了一遍人群,她是在找她的父親還是在找何禾。何禾不知道,但顯然她兩者都沒有見到,出於某種關懷,她父親出事的事情沒有告訴她。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憂鬱。

子君的律師是李峰花錢請來的。子君對於檢察官的指控,一句話也沒有說,不承認亦不否認。

但李峰請來的那位律師很厲害,先是以證據不足讓子君參與綁架子君的罪名不成立,接著夏宇的母親出庭作證,說是自己的丈夫的死亡是黑勢力造成的,由於是死者的家屬出庭作證,加上李峰做了當日打人的那幾個黑勢力成員的工作,他們一直承認此事與子君無關,那日子君是受害者。

很快,法庭宣判,由於證據不足,子君被無罪釋放。

何禾沒想到事情會這樣的順利,全體起立的時候,他的腿還在發軟。

在法院的大門外,何禾和夏宇一起等著子君出來。

何禾終於看到了子君,她的發有些淩亂,她看到了何禾和夏宇便朝他們走了過來。走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她隻是看了一眼何禾,便轉向夏宇說,謝謝你和你的媽媽,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的爸爸。

未及說完,眼角已含淚。

夏宇笑著說,沒什麼,我們去吃飯慶祝吧。

夏宇望向何禾,何禾點點頭,跟在夏宇和子君的身後。

夏宇開車去了新河大酒店,三人吃飯,子君幾乎沒和何禾說話,她更多的是向夏宇表達她的歉意,何禾知道,自己和子君已經是不可能的了,自己還強求什麼呢?

席間,子君問,何禾,白玲呢?

夏宇和何禾一起沉默下去,何禾正在考慮是否要把白玲的事告訴子君,但是夏宇向他使了個眼色,他便淡淡的說了一句,她回老家去了。

說完這句話,何禾的內心一陣疼痛,他知道自己是那樣的不堪,他想起白玲那夜對他說,我去求夏宇的母親吧,想起那夜白玲哭著說,我什麼也不要,隻要你能救子君,想起白玲那封信。

轉眼,窗外陌生而廣大的世間燃燒著燈火,此刻又有多少出悲歡情事正在上演。

站在樓下,三人準備話別,子君忽然問,我的父親呢,今天他怎麼沒來。

何禾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但是很快夏宇說道,子君,你的父親今天病了,所以沒來。

他得了什麼病?

子君有些焦急。

夏宇歎了口氣說道,隻是一般的小感冒,你不必擔心。

子君喔了一聲,說道,那我回去看他吧。謝謝你們。

說完便低頭走了過去,夏宇趕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說,子君,其實有些事我還沒告訴你。你的父親,你的父親——

他怎麼了?子君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夏宇。

何禾從後麵趕上來對她說,你的父親犯了一點小錯誤,現在正在接受調查,很快就會沒事了,你先不要回去了吧。

子君點點頭。

那你是去何禾那兒還是去我家呢?夏宇問。

子君轉身看著何禾,何禾在她的眼裏看到了瑩瑩的淚光。何禾說道,子君和你一起回去吧,今天要不是你母親她也不會這樣就被放了。她是應該去謝謝她的。

子君向何禾點點頭,她感謝他對她的理解。

何禾慢慢往回走,對身後的子君和夏宇說,夏宇,好好和你媽媽說,不要吵。

後來的很多天,何禾都沒有子君和夏宇的消息。他回了家鄉的城市,去找白玲。

在陸亞明的辦公室見到了白玲的父親,老人搖搖頭,也是不知道白玲的下落。隻是說天前收到了一筆白玲寄來的錢,說是一半給父親一半存起來給何禾治病。何禾發現那是從L城寄出的,但是那是白玲走的那天才寄出的。

因為找不到白玲,何禾便在陸亞明的幫助下在家鄉的城市找了一份工作,他知道白玲是不會丟下她的父親不管的,所以,待在這裏總會找到白玲的。

閑來無事的時候,便在大街上走走,希望在人群裏找到白玲。

來年的春天,春江水漲,候雁歸來,這座長江邊上的城市便也是一派江城風光了。

那一日,何禾工作完後一個人沿著江邊走了很長一段路,江風帶著微雨,撒了一地。

他忽然就想起了以前和白玲看過的那些句子,寫的是家鄉這座城,那些句子亦短亦長,糅在故鄉的水波裏,柳間。此刻見到的卻是那些尋常巷陌裏轉出的少女,閣樓上就著微雨傳來的書聲:秋天到了,樹葉黃了……向前走去,石板路愈加青綠,踩上去濕滑不堪,因生怕跌倒,這樣的路走上一段,便已是身心俱疲,但未見白玲,這一切便有了更加冷清而孤獨的味道,那些L城白雪蒼涼的記憶,仿佛已經很遠,刻意忘記的人和事亦遠在天邊,內心荒涼過了,即便再見了這山青水綠,曲巷通幽,也沒有了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