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屬下覺得,副將大人不應該如此對待古罕,現在漠北王與洛王兩軍的勢力聯盟,咱們跟本無法與之抗衡,這樣做法,隻會招來禍端。”
“老三!你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莫耿大叫一聲,指著對麵的那三個人。
“就是,你們沒聽到古罕嘲笑咱們嗎?難道,你們也被那群奴隸給嚇到了,成了慫貨!”薛二忍不住補充道。
“將軍,我兄弟三人跟著將軍那天起,何時懼過誰,咱們漠北第一軍,當年八千人,現在呢?隻剩八餘人,慘失如此慘重,再經不起死傷了。”現在說話的三兄弟中的老大。
接著,又是一陣吵吵不休。
“你們,還是不是漠北第一軍?”
整個營帳突然寂靜了,目光全都投向那個嬌小的身影。
“是,我們當然是漠北第一軍。”莫耿高呼一聲。
“哪怕,就是剩下一人,也是!對不對?”璃月走到人群正中央,一一掃過眾人。
“當然是!”眾人奇異的異口同聲。
“那就好。”璃月退後一步,再無話說。
沉靜,所有人都在深思著一個問題,他們現在究竟在幹什麼?堂堂漠北第一軍,竟然會滄落到這種地步!等著那個奴隸來送軍需物資給他們。
他們有何畏懼?曾經,叱吒風雲,甚至連黑河那片死域都敢撞的漠北第一軍,如今是什麼樣的狀態?一個個漢子,麵露愧色。
“木兄弟,有何高見?”舍敏看著璃月,深感這小家夥的一翻話,就如同一桶冷水,直接從頭澆下。
然而,那種猛的驚醒之後,他們又迷茫了。
“重震莫北第一軍雄風!我們不隻要漠北記住這個名字,我們要讓整個華夏大陸都知道,咱們漠北第一軍的威名!”
這一句話,猶如一塊巨石丟進了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波浪。漸漸的人們的眼中,染上點點星光。
“嘴上說說而已,現在,糧草匱乏,肚子都填不飽,何談名揚天下。”三兄弟之中的老二開口。
的確,營中的食物隻夠撐十多天的了,而且一頓幹飯都吃不上!這一碗粥對營內的大個頭來說,塞牙縫都不夠。
“給我一百人,十天之內,我定讓兄弟們,有好酒喝,有肉吃!”
舍敏麵色微動,他看得出來,這個小小的少年,絕對不是普通山村野夫,而是淺水蛟龍,早晚有一日,定會一飛衝天!
時逢亂世,遇上這樣的人,也許是他漠北第一軍的幸運。
“莫耿,你調一百人,一切全聽副將指揮,如有違者,軍法處置。”
“是!”
璃月的第一個命令就是,讓選出來的這一百人,馬上解衣睡覺。眾人雖有不解,卻也不從,大白天的,不訓練倒去睡覺去了。
營帳內的三兄弟互望了一眼,均是一副憤恨的模樣,將軍將一百精兵交給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不把漠北軍往死裏坑才怪!
璃月不管那三兄弟如何氣憤,別了舍敏,轉回到營帳睡覺。
隻是剛剛掀開簾子,便見到了驚豔的一幕。
好的裸——背!
西門霜華背對著她,一絲不掛,光潔的背,細膩如玉,聽到璃月腳步聲,迅速的拿起一旁的衣服遮住重要部位。
“你這個女土匪,進來也不敲門!”
“你這個娘炮,大白天的洗什麼澡!”
“我已經三天,三天沒洗了!”西門霜華接近抓狂。
“三天而已,這些漠北漢子,三年也不見得洗一次。”璃月轉過身去,給西門霜華穿衣服的時間。
她這句話,存心是想惡心西門霜華。
“三年!”西門霜華又開始忍不住扭來扭去,活像這些衣服上長滿了刺一樣。這一段人生經曆,將在他的記憶裏烙下永恒的印記,永遠也望不了!
“嗨,還好進來的是我,要是個漠北漢子,你想會怎麼樣?”
“死!”西門霜華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是爽死。”璃月不的死的補充道,“光是看你那消魂的小背影都受不了。”
“你!”西門霜華有一種想掐死眼前這個女人的衝動!
“你是不是覺得,我需要證明一下,我的性別,以及性取向?”
璃月失笑,輕輕往後退了一下,西門霜華確更近一分。
“從軍兩三年,母豬賽貂蟬,下次,你沐浴的時候,別藏在我的營帳裏,也讓漠北饑渴多時的漢子,過過眼癮。”
“哢!”支撐營帳的柱子斷了一根。
“屬話說,小擼怡情,大擼傷身,可是久憋著對於男人來說,也是大損啊!”
“你好像,挺明白我們男人這點事的。”又是一根柱子斷裂,可見營帳,已經坍了角。
“我隻是覺得,他們看到你,肯定會動情的!”
“你這邊,關心著漠北漢子的地,可知,我這也旱著呢!”再傾身,他們的氣息都混合在一起,此起彼伏。
你tm的旱著管我什麼事啊!有本事去找漠北漢子研究研究去!
突然,腰側一陣涼意,西門霜華身形微頓。
“你要是再亂來,錢就火爆腰花,讓你下輩子力不從心!”
西門霜華冷笑一下,雙手不受控製的握了握,最終,後退三步。就算是他這烯起了再大的火,也能被她三兩句給澆息了。
璃月收手,勝利的揚了揚下巴,突然,麵露正色,“今天晚上有行動,你要不要一起去?”
“幹嘛?”西門霜華已走到一旁,獨自梳理著他剛剛洗的柔順的頭發,看看之前一頭烏黑光漬的發,梳起來就好像漠北荒原上長的枯草!
他做不到像璃月那個女漢子一樣,拿著一根木棍固定就好,他要梳裏好,再不濟也得挽個發髻,用那根看似普通,實則貴的嚇人的烏玉束起。
“去打劫啊。”璃月脫口而出。
西門霜華頭也沒回,隻顧著研究著他的發髻是不是挽正了。
邊牧皇室一族被滅之後,第一時間得利的不是現任的漠北王,因為,漠北王一味的殺戮,意欲將邊牧一族的所有人趕盡殺絕。然而,再回來時,皇城已是一片空虛。
有那麼一夥人,真這場殺戮,衝入了邊牧皇城之中,打撈了不少好東西。
近一年來,那支本屬軍人的隊伍,落草為寇,逐漸壯大,盤踞在漠河一帶肥沃的土地上,關內,關外,兩頭吃香。
璃月來漠北的本意,是看上了那些土匪勢力,想在這一段冷確期內,暗下陪植自己的勢力。卻沒想到,陰差陽錯的進了漠北第一軍的營地。
“你玩上癮了?”西門霜華拉過一個木凳,坐在璃月麵前。
“宗政無憂都已經為你,讓大夏在一夕之間滅亡,你還嫌不夠?”
璃月直視著西門霜華,“他所做的,和我所要的,並不衝突。”
西門霜華心中一震,這個女人,再一次讓他覺得不知道怎麼形容。她明明愛著那個男人,卻用的是她自的方式,與人們心中理想中的愛情模式,大相徑庭。
“我以為,你隻是想來漠北避避風頭,現在來看,是我想錯了。”
璃月燦笑,“那你就真想錯了!”
就像她曾經對華一脈說的,強者,是不需要證明的,然而,她想在一片華夏大陸上,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算我一份,別忘了,你又欠我一次。”
“是你自己要去的,絕不強求,誰也不欠誰,愛去不去。”璃月翻了個白眼。
“好!算我倒黴!”遇上這麼個不講道理的女人!
“你幹嘛去?”璃月的聲音又在西門霜華的背後響起。
“睡覺去啊!”
“誰讓你睡了?放眼整個營內,誰有你本事高,出入可以毫無聲息,你既然要參加,自然不能像我們一樣,而是另有重用。”
西門霜華轉過身來,手中的白玉桃花扇“唰”的一下打開,別看這身粗布衣裳,依然蓋不住那分獨有的風華。
“要不要,我直接把那個首領的頭給你扭下來,等你的人手一到,直接打包東西,凱旋而歸?”
這話裏,帶著幾分諷刺,但是他絕對做得到。
“不用,你隻要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們的具體方位,摸清狀況,到時,我們的人一到,裏應外合就行。”璃月打了個哈欠。
如果西門霜華一人把事就了解了,那這一百漠北漢子的成就感上哪去找?又怎麼能立出威信來。
隻見那把白玉桃花扇妖嬈一揮,西門霜華頓時消失在眼前。
漠北是一望無跡的荒原,沒有任何遮擋物,所以,她把行動改到晚上。
舍敏將軍,要大幹三碗為她們踐行,卻被璃月推辭了,等回來,有肉配酒,才算有滋有味。
夜黑風高,一百多人的隊伍分成幾隊,依次向漠河的方向推進。白天,就在荒草叢中休息,晚上,接著前行。終於,在第三晚,來到了漠河附近,遠遠望去,可見漠河波光粼粼的水麵,猶如一條絲帶,蜿蜒而下。
“上遊!”璃月指了指那個地方,隻見那裏,依稀可見點點火光。
“木兄弟,夜色正濃,咱們趁機不備,直接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太久沒有體會到戰場的滋味,他們這些血性漢子,都忍不住眼露精光,恨不得馬上衝上去,讓手中的武器盡情的施展一翻!
“不,再等等。”璃月揮了揮手,一百多人的小隊,潛伏在沒入跡腰的草叢之中。
遠遠的,見到一個人影急迅朝這個方向而來。
西門霜華心中不憤,為了不暴露身份,好久都沒有施展過的輕功用起來生硬許多。
莫耿心中一驚,頓時呈戒備狀態。
“那是我哥,前兩天就潛到敵營裏了。”
莫耿一聽,立即鬆懈下來,原來,三日之前,木小兄弟就已要做了部署,這麼小小年紀,竟是這麼的有勇有謀。
西門霜華飛身而至,遠遠的便看到草叢中的璃月。
“這個營內一共有六百餘人,剩下的千來人全都進關內去了,防備比較鬆懈,巡邏的,隻有不到百人。”
雙方的人數是一比六的比例,可是對方短時間能戰鬥的,也不隻有百來人,如果,能夠在短時間的控製住這巡邏的一百多人,傷亡肯定不會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