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柯,藍夢柯,醒醒,快點。”何昔用狗尾草戳著我的鼻子和臉,我睜開眼,何昔正打趣的望著我。
這一夜,我們睡在一個廢棄的公園裏。
“何昔哥哥,起這麼早做什麼?打擾了我的美夢。”我坐起來,揉揉眼睛,陽光明麗,在這裏;竟然可以聽到鳥叫聲。
“我們要做的事可多啦。首先,我們要賺一點錢,我昨晚想過了,然後我們去找我的女朋友。”何昔說。
“你女朋友?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有女朋友啊?”我說。
“告訴你你懂個屁啊?你隻是個小屁孩兒。懂什麼感情啊?這是件很神聖需要慎重考慮的事。”
“哦?你知道她在哪兒?”
“就在華崗市啊。“
“那你為什麼要找她?”
“告訴你你也不信,她老爸是大款哪,我如果搞定她了,就可以分一點財產,說不定是全部繼承哦。因為她是獨生女,嘿嘿!”
“不是吧,你竟然是這種人?那人家怎麼會看上你這個窮光蛋的。”
“因為我帥嘛,我都說了你不懂愛情嘛,愛情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不過我說的是開玩笑的啦。”
“那我們怎麼找她?”我問。
“你真想見她?”何昔問。
“不是啊?不是很想,有一點點,不是你想找她嗎?”
“好,好,那你跟我來。”何昔站起身,頭發上沾著草屑,他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吐掉嘴裏的狗尾草。
在一個繁華的都市人住小區,我們停下來。何昔指了指一棟琉璃瓦鋪就的屋頂,粉裝玉徹的牆壁的洋樓說,就是這裏了。
我們一起坐在門口,等了好久沒有任何情況。蒼蠅嗡嗡的飛過來,太陽高懸正空,何昔的額頭開始流汗,我摸摸自己的長頭發,有些發燙。何昔一直低著頭看自己的影子。
一輛光亮的轎車駛過來,停了一下,又走開了。何昔望了一眼,繼續低著頭。我們一直坐到黃昏,像兩座小塑像。黃昏的餘輝映紅了這個小區的樓房。周遭安靜無聲,世界在這一刻是凝固的。
“還等麼?”我問。
“不!”何昔站起身,頓了頓,按了幾下門鈴。“叮咚叮咚……”
“汪汪汪……”院子裏傳來狗叫聲。“來啦,來啦。”一個老女傭來了門。
她膀大腰圓,身材有點像胖嫂,耳朵上戴著耳環,臉皮白嫩。
“找誰?”老女傭張著大嘴問道。
“請問,請問你家小姐在嗎?”何昔問。
“就你?你找我們家小姐做什麼?”老女傭上下打量一下何昔。
“正是,正是。”何昔摸摸頭發說。
“我……”“嘭”的一聲,老女傭把門給關了,何昔差點碰了鼻子。
“媽的,狗眼看人低。”何昔用腳踹幾下門,門忽然就開了,何昔得意的哈哈大笑時,裏麵跑出來一隻大狼狗。
“汪汪……”大狼狗齜牙咧嘴的追上來。
我跟何昔拔腿就跑,狂奔數裏。
天漸漸黑了,我們才停下來喘氣。
“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何昔大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