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的山崖路道,向上蜿蜒前伸。隻見一個個身影從中走動,將原本寬大的石子路,擁擠的有些熙熙攘攘。
身著素衣的少年,在路道上隨著人流快速的向上攀登,由於過於超越常人的速度,不禁引的沿路眾人,一陣驚疑,詫異。
擦了一把額頭上莫須有的汗漬,蘇淺不禁抬頭看了看,依舊望不到山頂的穹峰,接著,便隨著眾人的腳步,繼續一步步向上登走。
經過兩三天的尋找打探,蘇淺終於來到了所謂的長天宗山腳下。然而,這一路上的吃食用度,卻是蘇淺將身上僅有的一串玉佛墜,拿去了典當,才換作了些許的路費盤纏。
直至如今,囊中銀兩,也是花的快要見底。此番之行,若是沒有入選,蘇淺,將要再次流離失所。
從早上,攀爬到現在,也不知走了多遠,蘇淺終於感到了微微的疲憊,這不禁使得蘇淺異常吃驚與興奮。若是換做往常,蘇淺早已累的走不動半步,可是如今,他竟然還有充沛的體力,繼續往上走。
甚至於,連蘇淺自己都不禁有種錯覺,即使現在依舊望不到峰頂,蘇淺仍舊有信心,一口氣,就能登上長天宗。
此刻,他不禁想到了怪老頭曾經說的話。莫非,這就是怪老頭所說的,用盡了所有力量,幫自己改善過的身體?
想到這,蘇淺又一陣興奮,隨即,卻又想起了怪老頭,那如同腐爛枯槁般的身體。
搖了搖頭,將這些無謂的念頭甩卻,蘇淺依舊清晰的記得,當時的怪老頭,可是一心想要自己的命。那種痛不欲生,死又死不了的無邊痛楚,直到現在,蘇淺都還記憶猶新。
不斷的向上行走,四周的景物也變得越加清秀瑰麗,一陣陣的清風習習,雲霧繞繚,漸漸讓蘇淺放慢了腳步,以至於逐漸駐足,欣賞起沿途的景色。
“唐兄,你聽說了嗎?今年的長天宗選拔,五大長老中的雲清長老,將會挑選自己的關門弟子。”
“我也聽說了,聽說這雲清長老,可是長天宗掌門的師弟,性情乖僻,從未收過弟子。這次,也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要親自挑選關門弟子。”
“唐兄你說,我要是被選中了,那可就是雲清長老的關門大弟子了,比那什麼核心弟子都要高貴,屆時吃香的,喝辣的,長生不老,飛天遁地,哈哈哈,,”
一個身著華服,身體有些臃肥的少年公子,坐在擔架上,在幾位身體素質健碩的武者抬扛下,越說越是興奮,仿佛間,好像這什麼關門弟子,就是專門為他準備似的。
在其一旁,同樣是被幾位武者抬扛,被喚作“唐兄”的唐正。此刻,卻見其眉頭微皺,有些不屑的看著,這位肥碩的少年熊剛。
由於兩人身份明顯不同,又隨帶著武者隨從,偌大的一條路道,被二人圍堵的可謂水泄不通。導致其後的人群,卻是敢怒不敢言,根本難以通行。
然而,被四周瑰麗的山色所吸引的蘇淺,由於速度的放慢,一心欣賞湖色山光。已渾然不知身後,這兩支隊伍在緩緩接近。
“讓開!”
粗暴的言語,一個家丁打扮的男子,突然抓住蘇淺的肩膀,就要將蘇淺推開。誰知,一番推搡,蘇淺卻是紋絲不動。
見推搡無果,家丁男子,頓覺臉上無光。怒惱之下,當即一拳,就直搗蘇淺麵門。
喀擦,
一聲骨頭撕裂的鬆響,家丁男子捂著手臂,翻滾著倒在路邊。
然而蘇淺,卻是有些難以置信,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適才,蘇淺隻是下意識的抓住對方襲來的拳臂,再順勢一扔,竟沒想到,會有這般的威力。如今的這具身體,不知覺間,竟是如此的強大。
“熊剛,你堂堂樞機府的公子,竟然有人這麼不識相,敢擋你的道。”看似隨意的說完,唐正卻是一笑,成功的將禍水東引,擺起一副旁觀者模樣。
聞言,肥碩少年熊剛稍微坐起,看著前方徑自發愣的蘇淺,隨即吩咐身旁的管家幾句。
“唐兄,這說的哪裏話,隻不過是一個山莽小子,沒見過世麵。我這就把他給打發了。”說完,麵色卻是有些不自然。
唐正沒有回話,隻是靜觀其變,嘴角,有著一絲難明的深意。
片刻過後,還有些發愣的蘇淺,突然間,就感覺到兩道身影急速向自己奔來,未及多想,便已覺拳風呼至。
本能的側身一閃,蘇淺避過左側呼嘯而至的拳勁,卻不防右側一腿橫掃,猛然踢向自己腳部。
嘭,
一聲劇烈碰撞,蘇淺身體,頓時有些受力不穩,開始輕微的搖晃。然而,反觀一腿橫掃自己腳部的中年武者,卻是抱腿而退,渾身大汗潺潺,急忙哀嚎著退開。
“廢物!”
眼見連番失利,隨著一聲怒斥,熊剛身邊的管家,當即越眾而出。抬手對著站立不穩的蘇淺,就是猛然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