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維看著擋在阿瑾麵前一臉懇求的人,他沒有了以前的冷靜,那張老實忠厚的臉透著濃濃的擔憂,清冷的麵容帶著一絲懇切。
頓時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阿福,你糊塗。”
搖了搖頭,阿福麵色堅定,黝黑的皮膚在黑夜中閃現著不一樣的光彩:“公子,阿福不糊塗,我從來沒有請求過你任何事情,今日,求你答應阿福,不要殺了阿瑾。”
卻不想,他身後的女子一把將他推開,絲毫不領情他的哀求:“阿福,你走開,我不需要你求情。”說罷看向陰沉著臉的薑維,語氣冰冷,絕望:“你殺了我吧,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讓我死了。”
“好,既然你如此說,我便順了你的意。”那把寒劍被夜星辰突然的力道給逼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手裏沒了武器,折扇耍開,一道寒光從折扇裏麵噴射而出。
阿瑾絕望的閉上眼睛,心裏默默的說道:薑維,別了。
等了半天也不見身上傳來半點同意,緩緩睜眼,隻見莫熙兒一臉複雜的盯著自己,而那支從薑維折扇中射出來的銀針,穩穩的落在她手上。
聽了這麼多,若莫熙兒還聽不出來這幾個人口中的意思,那她便白活了,原本對這個阿瑾恨毒了,但在看到她對薑維漏出的愛意與不甘的眼神時,心裏那抹該死的柔軟,頓時漫上心頭。
原來,她並不是薑維的親妹妹,而是一個替身,難怪那天她對自己露出那般狠戾的眼神,卻是因為怕自己奪走屬於她的一切,尤其是那個男子。
不由搖了搖頭,薑維不是一個愚笨之人,隻是他客觀的將阿瑾歸結到搶走他妹妹一切的人,第一感覺便對她產生了無窮無盡的恨意,若他用心去看,這阿瑾並不算是心思歹毒之人,所為的一切,都是為了愛。
收斂住心神,目光清冷,看著薑維道:“你們這麼赤裸裸的在我麵前談論我,不該給我一個解釋麼?”
薑維身子一頓,冰冷的雙眸突然變得溫柔,目光掃了一眼夜星辰,才緩緩說道:“你是我妹妹?”
之前是不確定,隻是在剛才那一刻,他便完全確定了,她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到的雲珠,蓬萊國真正的公主。
薑維身後的老者眉頭禁皺,聲音帶著質疑:“公子?還不確定……”
猛然轉過頭,打斷老者的話,帶著一種不容質疑的威嚴,那是屬於王者的氣息:“何老,我確定,那個蝴蝶胎記,剛才一眼變認了出來,沒錯,她就是雲珠。那個胎記除了她,世上在無第二個人有。”
“這……”
“熙兒……”老者剛欲說話,耳旁變傳來一聲急切的聲音,隻見夜星辰抱著昏倒的莫熙兒,惱怒的衝身旁的護衛說道:“愣著做什麼?快叫大夫……”
剛才本就想先讓熙兒處理傷口,她卻執意要將這件事情處理完,胸口的鮮血狂流不止,直叫他心驚膽顫,可是卻拗不過她。
思以至此,夜星辰便再也無心思管其他的事情,匆匆抱著莫熙兒離開,隻是在走的時候,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薑維:“薑公子,今天的事情沒有弄清楚,還請你們待在府內,一切等熙兒醒來再說。”
他口中的雲珠,是他的妹妹,而自己夢魘中曾出現的那個白衣女子也叫雲珠,這件事必定有蹊蹺,他要弄清楚。
渾渾噩噩間,很多事情湧入腦海,床榻上的女子渾身濕透,像是做著噩夢一般,柳眉已經擰成了三道直線,雙眸緊閉,臉色蒼白,薄薄的小嘴幹裂。
突然,床榻上的女子猛然坐起,一臉驚恐,想起之前夢到的事情,便不由得打了冷顫。
大腦中似一萬隻螞蟻在啃噬自己一般,頭痛欲裂,全身虛弱無力,一點精神都沒有。
“熙兒,怎樣?”她還來不及做反應,耳邊便響起了一道溫柔的聲音,帶著粗繭的手在她額間探了探,緊繃的神情陡然放下。
莫熙兒神情柔和,緩緩靠在夜星辰肩膀上,喃喃道:“星辰,謝謝你願意相信我!”
那個時候自己衣衫不整的從屋內慌忙出來,外麵又站了那麼多人,自己真是百口莫辯,還好,當時他隻是惱怒的看著自己,並沒有過多的動作。
後來她質問阿瑾的時候,他默默為自己披上披風,讓她冰冷的心升起一絲溫暖,因為憤怒而上下起伏的胸口,逐漸平靜下來。
“我當時也是憤怒的,但看到你憤怒的恨不得殺了阿瑾時,便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所幸,我並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修長的手緩緩搭上女子的背脊,慢慢撫摸,已為給她安慰。
抬頭看了眼窗外漆黑的夜幕,莫熙兒疑惑的問道:“現在何時了?”
“你已經昏睡了三天,大夫說你中了媚藥,又受了傷,再加上強行使用內力,氣血逆轉導致昏迷。”夜星辰眼裏劃過一絲擔憂:“什麼時候,你才可以改了你這性子?知道的人道你是善良,不知道的還說你生性愚笨。”